“会不会是贾诩猜到了将军的动向,已经事先传讯给李傕。”
杨定不像伍刁那么心急,他是一个有耐心的猎人,正等待着最佳时机。当然他也没有这么好的机会,樊稠对他的信任远不及郭汜于伍刁。
“哼,那又如何,他李稚然来晚了,不过倒也省了本将一番功夫。”
樊稠此时是军权在手,天下我有。
只要他暂时挡住李傕的兵马,待伍刁拿下郭汜所部,再一致调转枪头对准李傕。
至于张济所部则不在考虑之内,张济正在郭汜的军营,谁能调动他的兵马?
算算时间,这位老朋友多半已经在奔赴黄泉的路上。。。
“李傕带了多少兵马?”
“约莫数千骑。”
“哈哈哈……居然只带了区区几千人,李稚然莫非想找死?”
樊稠大笑,他当然知道这几千铁骑俱是飞熊军。
可那又如何,飞熊军还能个个以一敌十,胜过他数万兵马不成?
“传我将令,前军继续攻营,中军,后军随我迎战李傕。”
“喏!”
……
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
玄甲军这把利刃刚刚出鞘,数万胡人之血未能让他们饱餐一顿,他们的战剑又指向了樊稠。
曾经他们是并肩作战的同袍,此刻却已是敌人。
重甲摩擦的声音在夜空中格外轻易,戴着面具的骑士别具威势,放眼望去,一股肃杀的气息扑面而来。
莫说胡人,即便是以彪悍着称的西凉军也从未见过这种对手。
两军近身的瞬间,最前排的骑兵毫无还手之力被冲垮,这种感觉就像是撞上了一堵墙,让人充满无力感。
重装骑兵或许有着各种各样的缺陷,但与他们正面硬碰硬无疑是致命错误。
“杀!”
李暹已经沉浸在杀戮中无法自拔,今日之后,这支无往不利的铁骑便不再属于他。
长枪,战剑,弓弩不断落在玄甲骑兵身上,却只能造成微乎其微的伤害,他们就像是披上了一层乌龟壳,只要不暴露破绽,他们就是战场上无敌的存在。
当然,也有个别士兵不慎坠马,最后死于乱刀之下。
“谁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樊稠目睹己方士兵节节败退,不由勃然大怒。他也曾统率过飞熊军,自然知道这支军队的战力。
“将军,那不是飞熊军。”
“那是什么?”
“他们,他们刀枪不入……”
“混账!”
樊稠直接一剑砍了这个惑乱军心的家伙,这世上岂有刀枪不入的军队,他倒要看看李傕在玩什么把戏。
“全军听令,随我杀!”
身旁的杨定却没动,而是悄无声息的脱离了队伍。
……
人,马具装甲,这又是何道理?
樊稠也算是征战了十余年,对这种装甲方式却是闻所未闻,但心中却抑制不住那股震撼感。
砰!
樊稠直接一枪捅穿了一名玄甲骑兵,旋即脸上露出异色。他有千钧之力,竟只是破了这铠甲,连士兵都没能杀死。
以他二品的实力尚且如此,何况普通士兵,说是刀枪不入的确没错。
但他来不及为那名枉死的士兵哀悼,后方玄甲骑兵已经杀来。
他们就像是一群不倒的战神,肆意屠戮着樊稠麾下将士。
樊稠心中莫名涌出一股寒意,这样的军队真的可能被击败么?
“将军,不好了,张绣率骑兵向我军后方杀来。”
“张绣!”
樊稠脸色难看,总觉得形势已经超出了掌控。
“让杨定率本部兵马去狙击他。”
话刚出口他便发现不对劲,杨定先前一直跟在他身旁,此刻却不见踪影。
是在乱军中走散了么?
这是最好的结果,至于最坏,樊稠不敢想。
“将军……杨定将军不见了!”
“你说什么?”
“末将适才见他率部向郭汜军营杀去,只当他是奉主公之命,并未多问。”
“混账!”
樊稠额角青筋暴起,事已至此,他要是还猜不出来就真的白活几十年了。
张绣突然杀出,杨定的离开,这些种种都透着一股阴谋的气息。
真的是巧合么?
——
“奉将军令,全军停止进攻。”
拿着鸡毛当令箭,杨定此刻正表演着这个场景。
自归属樊稠后,他便得到了樊稠的信任,形同心腹爱将,这一点樊稠麾下诸将皆知。
如今见他率部赶来,又听到此言,众将面面相觑,半信半疑。
“杨定,你此话当真?”
“你若是觉得我在假传军令,不如亲自去问将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