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玄司,地下水牢之中。
吴远山被绑在木架上,满身都是鲜血和鞭痕,大大的肚腩上到处都是伤口。
十余位玄捕站在两侧,让开一条道来,李玄丙大步走进牢房,看着半边身子泡在水里的吴远山,眼中闪过寒光。
他冷冷道:“姓吴的,再撑下去,你命都没了,不妨把一切都交代了。”
吴远山睁开了双眼,看着李玄丙,不屑一笑。
李玄丙道:“当晚你们刺杀刘凯,足有十多个人,虽然死得差不多了,但他们还是有家人亲朋的。”
“本王做事,从来不留余地,奉行斩草除根,不斩尽杀绝,心中总觉得空落落的。”
“你给我详细的名单,我可以念在你曾是灵玄司旗官的份上,留你一条狗命。”
吴远山咧嘴一笑,咬牙道:“横竖都是一死,老子早把命豁出去了,有种现在就杀了老子,出卖兄弟这种事,想都别想。”
李玄丙淡淡道:“死鸭子嘴硬,吴远山,你别以为你侄子是神易玄宫的大弟子,本王就不敢杀你。”
“景州是我李玄丙的封地,在这里我就是天,就算是神易玄宫,本王也不放在眼里。”
吴远山道:“那你把老子杀了啊,看我侄子不把你撕碎。”
李玄丙不屑道:“一个还不到二十岁的小年轻,修为区区融脉髓,他连跟我斗的资格都没有。”
“吴远山,我建议你不要有任何其他期待了,除了老实招供,你没有其他路可以走。”
“也不要指望易敛能救你,他的行踪我们已经找到了,四天前出的景州,现在已经进入东隋国了,我们的人,会把他的头带回来。”
吴远山恶狠狠的看着李玄丙,突然一口浓痰吐了过去。
李玄丙连忙躲开,随即大声道:“打,继续给我打,打到他招供为止。”
......
“难,太难了主人。”
山谷之中,多木大师满脸愁容,传音道:“首先,十余种极为珍贵的神级材料,都需要磅礴的灵气和精纯的大道之力,才能开启,才能勾连阵纹。”
“其次,阵纹的篆刻难度极大,时刻都需要大道宗师规则灌注,否则连痕迹都留不下。而且一旦出错,就会导致符文崩溃,甚至连阵法材料都要损坏,更有爆炸的后果。”
“再次,如此大范围的阵法,组合阵图的变化超出了我的计算能力,我生怕有一个节点出现了紊乱,从而导致全面崩盘。”
“还有,意志之力的传输,宏愿的汇聚,是此阵的重中之重,我至今没有摸头其中的窍门,到底是哪种类型的力量,应该怎么去分流。”
“最后,苍生之剑即使是用死神之牙这种神灵级材料,哪怕可以承受,但如此磅礴的力量,谁能承受后果?”
易寒淡淡瞥了他一眼,沉默了片刻,才道:“你知道《阵道古解》是谁所撰吗?”
多木大师当即传音道:“但凡阵道修者,岂会不知虚空山人,他是我们阵道修者的偶像和尊敬的先知。”
“呵呵!”
易寒冷冷一笑,缓缓道:“可你不知道的是,虚空山人却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阵道传承。”
多木大师惊道:“不…不是一个人?”
“太古以前,不知道多少岁月,有一个门派名为虚空门,创造了这个世界上最早的阵道修炼法门。”
易寒的声音很平静,却让多木渐渐沉入其中。
“这个门派发现了天地万物都有其规则,这些规则可以用符文道络的方式,承载于器物之上,达到神妙的效果。”
“最开始他们只是利用阵道规则狩猎、生产,后来渐渐用其对抗自然灾难,最终用在了战争上。”
“随着所研究的阵法愈发艰深,威力越来越巨大,虚空门每一次进步,都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一次规则阵法组合,出了错,可能就要死人。”
“但他们对阵法的探究是无止尽的,一代一代人,无数年,无数的天才死在了阵法研究的道路上,数以百计、千计、万计的虚空门弟子,为了阵道而牺牲。他们孜孜不倦、甘之如饴,终于完成了《阵道古解》一书,将阵道传遍天下,影响了整个世界。”
“署名为虚空山人,这不是某一个人的称号,而是虚空门无数为阵道而死的天才们的总称。”
多木大师呼吸急促,满脸涨红。
易寒道:“什么是阵道修者?什么是阵道精神?你遇到的这些困难,对于那些阵道先知来说算什么?”
“如果这点困难就把你打倒了,那你根本不配做一个阵道修者,更不配为阵道规则师,至于想要窥探阵道欺天,那就是痴人说梦。”
这一番话让多木惭愧万分,他紧紧咬着牙,对着易寒深深一拜,结巴道:“多谢主人教诲,我明白了,我一定会让苍生之剑出鞘,傲立于天地之间。”
多木发了疯似的,开始了阵道钻研,而易寒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