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会议讨论,在天亮后除了满满几烟灰缸的烟屁股之外,没有什么实际的结果。”
“早晨的天空密布着阴云,暗暗的。”
“又是一个阴天。”
“怀着好奇的恐惧,或者是某种难以解释的女人心情,李敏来到南坪85号前那棵神秘的大槐树下。也许这棵大树与郑浩有什么联系吧。”
“槐树枝繁叶密,在风的轻拂下叶片婆娑而动,哗哗作响。”
“要不是昨晚老人相救,或许此刻的李敏已经挂在树上了。”
“一根穿过槐树枝叶的白色电线引起了她的注意。”
“这根电线是用来连接附近网吧的网络专线。李敏的心在收紧。难道郑浩是通过这条线路在网络上做他的花落无声的?”
“她迅速回到刑警队的办公室,打开电脑。”
“在她QQ的好友名单里却怎么也找不到花落无声的名字。在搜索上查,同样一无所获——还没有人注册过这个名字。”
“不久,负责调查郑浩这个名字的同志送来了令人震惊的消息。”
“郑浩,男,生于1943年,高中毕业以优异成绩考上哈工大,后因政治成分原因被学校劝退,在家待业。一直住在南坪85号203室。到1965年,其父郑作维被长期折磨导致精神崩溃,于是在家中饭菜里下毒,导致全家四口集体死亡。郑浩死时二十二岁。
郑家的档案及照片大部遗失,仅存郑作维在与师范学院62届毕业生合影。”
“拿着这张放大的黑白照片,恐惧一点一滴涌上李敏心头。照片上的人们穿着那时最为普遍的暗色衣服,笑容可亲,像一张张骨灰盒上的遗照,留给许多年后怕人们忘却掉的音容笑貌。”
“暗色的衣服连成片,像很浓一片暗色的云雾,郑作维站在其中无私地笑着,很自信。他和李敏见到的郑浩有点像,父子之间遗传着同样深沉的大眼睛。”
“谁知道呢?也许此刻就有东西站在你的后面。”
“而你却看不见。”
“这就是刚刚李敏乘坐过的三十四路末班车,就是刚才郑浩坐着的那辆车,翻了,无人生还。”
“当刑警们赶到现场时,几个乘客和司机的尸体已经被人从河沟里捞了出来,直挺挺的一排,横在马路涯子上。”
“每具尸体除了受到磕碰浸泡之外,都是圆睁着眼睛半张着嘴,仿佛一同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警车的警灯无声地闪烁着,把红光一闪一闪打在尸体们的脸上,情形异常可怖。”
“法医报告指出司机售票员和乘客一共七人,在汽车翻进水沟时都没有受到致命撞击。使他们真正的死亡原因还是恐惧。他们的心脏在瞬间无法承受巨大恐惧引发的肾上腺激素过量分泌,使心脏猝然停止跳动,导致死亡。”
“七个人都被活活吓死了。”
“那么在他们临死前,究竟看到了什么?”
“是什么东西,能够带给人们如此惊栗的恐惧?”
“在刑警队,李敏和同事们在为刚才拉她下车的老人做笔录。”
“老人叫耿匣仁,曾在生物研究所工作,现已退休。”
“气氛紧张而肃穆。每个人都在认真的听。”
“有干警问耿老:上车后,你是怎么发现郑浩的脚没有挨地的呢?”
“当时我正好坐在车后面,他们一上车,我就看到了。”
“李敏问:你为什么当时不马上告诉我?”
“不可能的。当时我并不知道他是不是想害你。”
“有人问耿老:你又是怎么知道郑浩想害李敏的呢?”
“因为当时他的一只手一直在座位下偷偷做挖的动作。”
“挖什么?”
“挖眼睛!!”
“联想起前几起案件受害人被挖去的眼睛,李敏不禁尖叫起来。”
“老人淡淡地说:姑娘,别害怕。谁一辈子都会遇到几件怪事。你看,我今年都八十多岁了。到了我这个年纪,你就会发现周围的世界和年轻时看到的不太一样了。我想也许年轻的时候我们都是太性急,把很多好象不存在的东西就给忽略掉了。等到老了以后,可能离死亡近了一些,所以才发现世界原来和我们年轻那会儿看到的不完全一样。”
“耿匣仁笑的很和善,说:“我是研究生物的。搞了大半辈子生命科学,谁知最后越搞越糊涂了。尤其在这种精神能量领域,有很多现在都没办法解释的东西。
比如精神能量的传递,其中几乎有迷信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