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文珊大惊失色,连忙从地上站起来往河边跑,一边跑一边喊着,“程大伟!程大伟你怎么样?程大伟…….”
卢文珊看到程大伟正在河中央扑腾,赶紧伸出一只手冲他喊,“快抓住我的手,快点游过来,快呀!”
急于救人的卢文珊半点没发现,正在她全神贯注帮程大伟从河里往上爬的时候,身后的三辆跑车“嗖嗖嗖”相继飞驰而去。
偌大的野外瞬间只剩下卢文珊和刚刚被她拖上岸浑身湿透的程大伟。
此时的程大伟已然陷入半昏迷状态。
看到浑身是伤发着高烧刚从水里爬出来的男人,卢文珊心疼的眼泪哗啦啦往下掉。
她做梦也想不到,记忆里那个意气风发浑身上下充满了成熟魅力的男人竟然有一天会沦落到如此凄惨的地步?
看着怀中早已被折腾不省人事的男人,她含泪掏出手机拨打“120”。
长时间的高烧加上在冷水中浸泡,程大伟当晚被医生诊断为急性肺炎,住院一周才渐渐好转,期间卢文珊一直衣不解带陪着他。
住院第二天,程大伟的高烧才渐渐退去。
看到卢文珊伏在自己床前嘘寒问暖,他默默盯着女人那张脸看了一会转开目光,内心的情绪很复杂。
那晚自己被黄一成和金傲成两人痛打一顿并被两人扔到河里的事程大伟记的很清楚,自然也记得当晚是卢文珊送他进了医院。
可以这么说。
如果不是卢文珊及时出手自己那晚很可能有生命危险,说卢文珊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并不为过,但是……
他和卢家的仇是越结越深了。
可能是最近遭遇的打击实在是太多了。
明知道自己被黄一成、金傲成和卢文清三人合伙收拾了一回,程大伟心里其实并没有对这几人生出太多的怨怼。
当一个人被社会现实逼到绝境的时候,他才能真正体会到什么叫人情冷暖。
住在医院这段时间,程大伟想的很清楚:
“不能再继续浑浑噩噩过日子,再这样下去就算黄一成和金傲成两个纨绔不整死自己,秦海忠和朱晓云之流也不会放过自己。”
他痛定思痛!
必须振作起来!
伟人某某某当年还三起三落呢,自己不过是遭遇了一次事业的滑铁卢又算什么?只要不放弃,一定能东山再起!
理想很美好,现实很残酷。
出院后,程大伟第一时间约魏局长见面。
他约魏局长见面的本意是:“希望他能帮自己查出大清湖堤坝爆炸案的幕后主谋,继而顺藤摸瓜帮自己洗刷清白!”
但他万万没想到。
魏局长接到他的电话却一口拒绝了见面的要求。
魏局长像是早就猜到他为什么约其见面,在电话里明确告诉他:
“大清湖堤坝爆炸案目前想要翻案根本不可能,连扈家都把这口恶气忍了,你想凭借一己之力推翻案子根本不可能!”
程大伟不死心,问他,“如果我去找冯心仪老公帮忙呢?”
魏局长不置可否回答:“要不然你去找他试试看,但我个人觉的冯心仪老公应该不会趟这趟浑水,毕竟对手的背景太高深莫测。”
魏局长的回答瞬间断了程大伟想要走白道公开替自己翻案的可能。
于是他又联系祝士桂。
问他,“扈家为什么要放弃大清湖这么大的项目?而且还是在中远集团的人无故被陷害的情况下被逼放弃项目,扈家难道不想秋后算账吗?”
祝士桂的回答让程大伟更失望。
祝士桂说:“我也想不通扈家为什么宁可放弃这个项目,宁可让自己人坐牢也要吞下如此巨大的委屈,,要不然你去问问扈家儿媳侯沈玉?”
祝士桂的回答等同于断了程大伟想要从嘿道替自己找回公道的想法。
放下电话后,他陷入沉思。
眼前仿佛已经无路可走。
嘿道、白道都走不通!
难道他真要一辈子背着莫须有的黑锅在大湖管委会当一名最底层的办事员?
恐怕就算他想要安安稳稳当一名最低层办事员也当不成,大湖管委会有朱晓云之流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心血来潮找自己麻烦。
这样一想,程大伟几乎绝望。
一个人在陷入绝望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呢?
夜里躺在床上,两眼呆呆盯着天花板,脑子里仿佛想了很多东西,又好像什么也没想,就这么干瞪眼一直到天明,感觉整个人连血液都是麻木的。
没有思想。
没有灵魂。
也没有明天。
这样的日子,程大伟稀里糊涂过了两天,直到接到了公司党政办秘书打来电话催他上班才恢复些生气。
打电话的秘书半生冷半威胁口气说:
“程大伟同志,您已经无故旷工半个月了,我们朱副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