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
又是两巴掌重重甩在季凤厚脸上。
魏局长打的手掌隐隐作痛,但他心里的愤怒却根本憋不住。
身为一名公安局长,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下属在眼皮底下被犯罪嫌疑人刺伤,那份浓浓的自责让他恨不得即刻将罪魁祸首季凤厚扒皮抽筋。
当晚。
抓捕季凤厚的行动顺利完成,但——捕快小杜却因为伤中要害不治身亡!
湖州市公安局多了一名英勇牺牲的烈士,小杜的父母品尝着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巨大痛楚,这让公安局的领导看在眼里难受在心里。
魏局长一声令下:“将杀人犯季凤厚以及季凤厚的两位同谋一起关起来严加审讯调查!”
尽管有些捕快明知道黄一成的官二代身份,但魏局长命令下达后却没有一个人多说一句话,每个人内心深处都在为刚刚牺牲的战友充满了愤恨。
为什么死的人不是罪大恶极的杀人犯?
若不是黄一成私藏了犯罪嫌疑人季凤厚,又怎么会发生在抓捕行动中小杜牺牲的事?虽然杀死小杜的罪魁祸首是季凤厚,但是黄一成绝对脱不了的干系。
黄思道是在第二天早晨上班看到报纸上的新闻才联想到儿子可能出事了。
他看到新闻标题上写着,“官二代窝藏杀人犯被抓!”报道内容里有抓捕现场图片看着格外眼熟,仔细一看,那不是自家别墅吗?
他立刻打电话给儿子黄一成。
接连打了好几遍儿子手机始终处于关机状态。
他又打电话给黄一成公司的助理,问他,“你们黄总呢?”
助理回答:“黄总昨晚跟女朋友一起去了郊区的英伦玫瑰园,估计昨晚是住那了,到现在还没来公司,上午八成是不会过来了。”
英伦玫瑰园就是报纸上那副图片显示的别墅名。
黄思道心里一慌。
他立刻打电话喊办公室主任进来,拿了那份报纸跟他看,指示他:“你立刻联系这家报社写这篇稿子的记者,问清楚究竟怎么回事?”
办公室主任拿着报纸刚离开,黄思道办公室的电话响了。
公安局魏局长打来的。
“黄书记,我是公安局老魏。”
此时此刻接到魏局长打来的电话,黄思道心里一阵狂跳。
他好不容易按捺住内心的波涛汹涌,面上平静问魏局长,“老魏啊,你一大早打电话给我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魏局长说:“黄书记,昨晚我们局里对罪犯的抓捕行动中牺牲了一名年轻的捕快。”
“是吗?”
黄思道刚想问:“是不是报纸上刊登的抓捕季凤厚的行动?”他还想顺势问问,“报纸上说同时被抓的一对男女是不是自己的儿子和他女朋友。”
还没来得及开口问,听见魏局长在电话里机器样冰冷的声音说:
“黄书记可能还不知道吧?昨晚牺牲的那名年轻捕快姓杜,他是家里的独子,他家三代单传,听说他牺牲了,他父母一夜白发到现在滴水未进。”
黄思道心里一梗。
他其实并不想听这位烈士小杜的情况。
在他眼里看来,既然干了捕快这一行就意味着可能遇到危险可能随时牺牲,放眼全省哪一年没有牺牲的捕快?
既然人都已经牺牲了,大不了给一个烈士的称号再给他的家人多发点抚恤金也就行了,要不然还能怎样?
他把这番话对魏局长说了一遍:
“老魏啊,既然那名小杜捕快已经牺牲了,你还是赶紧让底下人走好善后工作吧,该给的荣誉和钱都给人家,事情出来了总要解决。”
魏局长冷笑:“黄书记就不问问,小杜是被谁杀死的?杀人犯的同伙又有谁?”
黄思道心里猛的一沉。
他脑子里有种极其不祥的预感,接下来魏局长说的话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果然。
他听见魏局长略带悲愤声音说:
“因为您的儿子黄一成私下窝藏通缉犯,导致我们的捕快小杜同志在抓捕行动中被杀人犯季凤厚用匕首刺中了要害当场身亡。”
“黄书记,你也是为人父母,你倒是说说看,我作为小杜的领导要怎么做才能给失去了三代单传独生子的小杜父母一个交代?”
黄思道听出魏局长话里分明带着兴师问罪味道?
但他心里更在意魏局长刚才给儿子套上了一个“窝藏通缉犯”的罪名,这让他心里阵阵发慌,“难怪儿子电话一直打不通,难道……”
黄思道脱口而出问魏局长:
“老魏,你是不是把我儿子给抓了?”
魏局长冷笑:“怎么?你的儿子犯法我就抓不得?”
黄思道被怼的无话可说。
他愣了一下才说:“老魏,你们公安局有人牺牲的事我感到很痛心,但是杀人犯是季凤厚跟我儿子有什么关系?麻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