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书剧场照常举行,听书人照例地越聚集越多。
人数多到堵塞多条交通的地步。
京兆府沦落为看门人了。
立在人群最外围,变换了逮人的重要角色,变为交通指挥员,指挥着朝这方奔涌而来的马车和轿车朝着人烟稀少的街道驶去。
周围的客栈也看准了时机,大敞其门,将硕大的庭院腾出来,给那些前来听书的人停放马车和轿车。
此外,还提供喂食马儿、驴儿和牛儿的服务。
旁侧的茶馆更是借用了宝缘斋的巧劲儿,发明了一种小巧又便携式的陶瓷质小水壶,里面沁满了滚烫的茶水,卖给听书人。
听书人既可以抱在手里取暖,又可以用于解渴。
一经出现,备受听书人们欢迎。
卖糖葫芦的、卖糯米团儿的、卖炸鸡的、卖鸭脖的、卖臭豆腐的……琳琅满目的百货小吃食物被行走的商贩用编篓背着,在听众堆里穿行,叫卖。
照例的是倪土做个开场白,随后便开始讲孙猴子护卫法显大师前往西天取经。
讲了一刻钟的功夫,老夫子上台开始讲授儒家经典。
老夫子充分吸收了倪土讲故事的套路,将儒家经典语句用活灵活现的故事讲述出来。
听众还是很满意的。
等到老夫子颤颤巍巍地讲述完儒家经典故事。
上场的却是甄真儿。
他接着倪土前面讲的孙猴子故事,继续讲下去。
刚开始现场有些骚动,甄真儿也有些激动,语言上有些磕磕巴巴,但随着讲解继续下去,甄真儿开始放开了胆子,硬着头皮豁出脸面,忽悠着讲了下去。
倪土闭关的那三日三夜,其实正凭借记忆将西游记的内容记录下来。
只是此时的玄奘还在天竺经受磨难呢。
不可能先给他造神。
而历史上,对东西方文明做出卓著贡献的法显,才是被历史证实的第一位去往天竺国,带回真经的僧人。
他的功绩不可被磨灭。
更重要的是,他西去天竺取经,也是经历众多磨难,还经历了陆路丝绸之路,以及海上丝绸之路。
为东西方交流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六十二岁的法显,先是穿越塔克拉玛干大沙漠,然后翻过帕米尔高原,最终到达印度古国犍驮罗。从这里开始,法显游历印度,收集了大批梵文经典。
法显西行走的是陆路,回国时走的是海路,他顺着恒河南下,搭乘过往商船渡过孟加拉湾,到达狮子国。
法显记载的狮子国,就是后世的斯里兰卡。
从斯里兰卡登船,走海路到印度尼西亚,然后北上回到中原。
法显在归国的海洋上,遇到风浪吹打,却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地方,又在海洋上漂浮数月,突然见到了一片大陆,等到登上岸才知道是青州长广郡,也就是后世山东即墨的劳山。
倪土曾经对着世界地图反复推演,倪土觉得那时法显登陆的不知名地方,应该是北美洲大陆!
根据《佛国记》,法显所乘船只整整在海上漂流了一百多日,在淡水和给养几乎耗光的情况下,到达了一个叫做耶提婆国的地方。他在那里停泊羁旅长达五个月,才得以脱身。
不过,这个耶提婆国到底在哪里?历来争论颇多。
但倪土经过推演相信,这个耶提婆国是美洲大陆的一个小国家。
据此,倪土敢断定法显是西半球的最早发现者,登陆北美大陆的第一人。
这样的决绝还是来自于科学计算。
斯里兰卡到广州航程为三千余海里,法显所处时代的海航船舶,每日可行驶一百海里左右。也就是说,从斯里兰卡到广州,坐船快的话要走三十天,如果遇到风暴影响,最多五十天,也可到达广州。
而法显一行在海上漂流了一百余日,只能说明他所乘船只严重偏航。按照对当时气候模拟演算的结果来看,船只在风暴和自西向东的海峡洋流作用下,很可能偏离巴林塘海峡一线,顺风漂入太平洋。
那一百多日的漂流,始终在“海深无地,又无下石柱处”航行,“当夜暗时,但见大浪相搏,晃然火色”,这分明正是太平洋深海大浪相搏,互相激发出的一种发光现象。
在船只靠近陆地时,可以看到“鼋鼍怪异之属”,其中包括鲸、鲨、海豚、玳瑁等异类海洋生物。结合太平洋洋流等方面因素的影响,还有从上次出发后所途径地域的特征,以及法显后来漂洋过海,登陆地点竟然突然在齐鲁半岛出现,而且还是大洋之后的第一眼的陆地,倪土才敢断定,法显所乘商船最终的抵达地,只能是美洲大陆。
若是沿着中原大陆海岸线一直巡游,不至于沿途见不到大陆的边沿。
唯一的可能便是他们跨过太平洋,到达了太平洋的彼岸——北美洲。
后世,法显在《佛国记》中记录的游历和记叙,皆有实事可考。就像当年去被誉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