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城外!
常遇春指挥士兵推着数百架投石车来到阵前,遂命士兵向投石车中装填陶罐。
这一幕倒是看得城头的赵构等人一脸的莫名其妙。
望着城外横着列成一排的数百架投石车,万俟卨被吓得两股战战,牙齿打颤道:“若臣所料不错的话,陶罐中装的应该是火油,叛军欲纵火焚城,官家不可不察啊。”
赵构闻言,皱了皱眉,侧头瞥了一眼身体抖如筛糠般的万俟卨,眼中闪过一抹难以掩饰的鄙夷之色,沉声说道:“大不了与临安玉石俱焚便是,有何惧哉?”
万俟卨闻言,尴尬的点了点头,硬着头皮陪着笑脸道:“官家所言极是,所言极是。”
万俟卨嘴上如此说,而心中想的却是“死道友不死贫道。”
他可没有随赵构一同慷慨赴死的心思和觉悟。
望着距城仅四百余步的投石车方阵,张俊却是皱眉陷入了沉思之中,沉思过后,他不禁皱了皱眉,道:“投石车的有效射程在八百步左右,可他们却为何要将投石车布置在距城四百步的地方呢?”
被张俊临时拉来做壮丁的张保闻言,亦是不禁皱了皱眉,道:“许是觉得距离近些,才能够发挥出投石车的最大威力?”
张俊闻言,不禁摇头苦笑,道:“投石车不比箭矢,他需要在空中飞行一段距离,经过蓄力之后,通过下坠的力量来增加打击感,因此,距离太近,对投石车而言,反倒不是什么好事。”
张保闻言,了然的点了点头。
正当二人对刘辩的意图感到百思不得其解之际。
城外的常遇春很快便为众人揭晓了答案,常遇春高举佩刀,直指临安城,一声令下,五百架已经完成装填的投石车同时发射,向城内发动了第一轮投石攻击。
五百枚陶罐带着一阵几欲撕破耳膜的破风之声,划破天空,直奔临安城飞去。
包括赵构在内的城头守军见状,纷纷将身子躲在城垛之后,以此来躲避异常可怖的投石攻击。
良久之后。
众人惊讶的发现,明明投石车已经完成了第一轮投射,但攻击却迟迟未至,赵构一脸不明所以的皱了皱眉,抬头望向天空,却见落在后方的几枚陶罐正带着一阵破风之声,越过城头,直奔城中飞去。
赵构见状,不禁皱了皱眉,脸上露出一抹不明所以的表情,默默地站了起来,望着越过城头飞入城中的数百枚陶罐,不禁皱眉陷入了沉思。
良久之后。
百思不得其解的赵构皱眉看向万俟卨,问道:“叛军意欲何为?”
万俟卨一脸懵逼的摇了摇头,尴尬的讪笑一声,道:“叛军狡诈,臣亦猜不出他们的心思。”
正当此时。
时任神武中军统制之职的杨存中默默地来到赵构的面前,将手中攥着的纸条递给赵构,道:“陶罐中俱是此物,恭请官家御览。”
赵构默默的与杨存中对视了一眼,伸手接过杨存中递来的纸条,一目十行的查看了起来,看过之后,不禁勃然大怒,不顾身份直呼长兄之名,破口大骂道:“赵桓,朕与你势不两立。”
刘辩命人用投石车向临安城内抛射陶罐,而陶罐中则填满了肆意抹黑赵构的话语,纸条上的内容由秦桧亲自拙笔。
秦桧先是在开篇直接点名了自己的宰辅身份,而后按照刘辩的吩咐,故意将赵构抹黑成了一位目无兄长,并且与金人勾结残害百姓的大奸大恶之徒。
秦桧最后又强调了一下刘辩的正统性,并将刘辩逃出五国城之后的英雄事迹如实的叙述了一遍。
两相比较之下,刘辩的形象被赵构衬托得无比伟岸,而赵构则被自己最信任的宰辅给刻画成了一个资资平庸,能力平平,却又极度贪恋权位的小丑。
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谁优谁劣,虽然他们嘴上不说,但心里却跟明镜似的。
如今刘辩率军兵临城下,赵构原本只有城外之忧,如今又要面临城内之患。
望着将纸条死死攥在手中,失魂落魄的赵构,万俟卨暗叹一声,当即作出判断,心道:“民心已失,临安危矣。”
万俟卨想罢,躬身向赵构行了一礼,肃然道:“官家勿忧,臣愿前往张枢相军中,持刀督战。”
赵构闻言,犹如抓住最后一颗救命稻草般,死死攥着万俟卨的手,道:“满朝公卿,唯爱卿可堪忠勇,待此役过后,论功行赏之际,朕定以宰辅之位,以酬爱卿忠勇之心。”
万俟卨闻言,大萝卜脸不红不白的与赵构对视,道:“官家如天之德,臣无以为报,愿与临安共存亡,以报陛下知遇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