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瑄的到来让朱瞻墡休息的时间又变少了。
“陈总兵,你怎么来了?”
“今日去太子殿下继续商量了航运税款的事情,还有五殿下您上次说的想要去实地看看桑蚕生产,明日正好要去一趟湖州府,如果殿下愿意可以随我一起去。”
“那敢情好,什么时候出发。”
“明日一早。”
“好,我与父亲禀告一下。”
朱高炽也果然同意了他出宫, 这次出去要去几天,派了五个警卫跟着,小生和楚儿也跟着,皇孙这架势总算是有了。
第二天一早,朱瞻墡难得的起了个大早,来到了渡口, 这次出行是坐船。
在渡口,还能看到许多人手拿着报纸,这行当看来还能赚点钱的。
陈瑄坐船而来, 那是他自家的船,不算大,但是豪华,毕竟是漕运总兵还有爵位在身,这点身家总是有的。
站在船头的陈瑄向着朱瞻墡打招呼:“五殿下。”
迎了朱瞻墡上船,陈瑄寒暄了两句就命令船动起来。
这趟还得走一段运河,朱瞻墡也终于有机会切身体会一下这个年代的运河。
现代的运河仍然有船运,但是没有这个时代那么繁忙, 现代的运输方式多, 交通方式也多,这个时代若是运河两岸范围内,永远是走运河最方便。
商船也会载客, 这叫客货混装, 当然这时代查的不严,不要带什么朝廷钦犯一般不会管你。
船开进运河之后,两岸可是热闹, 江南水乡水系发达,有水上集市, 有来往商船,当然也有不少的花船,那种小的花船一般就一位姑娘,这也是一门营生,甚至许多还年轻的农妇为了生活也会上船。
“五殿下,坐船可有不适?”陈瑄过来问。
此时楚儿已经吐的昏天暗地了,没想到如此平稳的运河也能晕船成这样,好在其他人没什么事情。
“此次说是去湖州府的曹家?”
“是的,曹阳山是湖州府响当当的大户,他的祖父在洪武年间官至户部侍郎,也是太祖皇帝北伐时最坚定的支持者之一,他本人为人乐善好施,是有名的儒商,家族在江南三省有不少的姻亲,杭州织造局的丝基本上是他家的。”
盘根错节的大家族最是难对付,要么不管,要么抓死。
“说起来曹阳山倒是落了他祖父和父亲的威名,他父亲和祖父那都是威名赫赫的人,曹家的生意在曹阳山的手上落了些, 这与他这个人没什么经商头脑有关,这次报纸上写的纳税大户,他们家才排到第九,若是他家长辈还在,怎么说也得前三。”
“是否是偷漏的厉害。”
朱瞻墡的问题让陈瑄错愕,这是能随便问的吗?五殿下性格乖张确有其事。
“他家应算是情况最好的了,曹阳山寄情科考,家中长子,天资聪颖,自幼被寄予厚望,但是从十八岁开始连续落榜,一直都没考上,为人清正,不擅商贾之事,若非他妻子撑着,曹家族长估计早就换人了。”
“陈总兵,你似乎与这个曹阳山颇为熟悉。”
陈瑄叹了口气,也不避讳的说:“当年我十几岁的时候,每日就在这运河边瞎玩,他年纪小就跟在我后头,这人书生气太浓了。”
这下轮到朱瞻墡错愕了,没想到是世交,从小一起玩的。
但是陈瑄敢直言不讳应该是问心无愧,短时间的和陈瑄的交集,他对于陈瑄的第一印象是极好的,只是不可尽信人,况且相处时间不长。
但是他对陈瑄不会害自己这件事情是百分百确信的,因为陈瑄没有害自己的理由,虽说因为蒸汽机的出现大明要重兴海运,但是他陈瑄现在是钦点的将来海军司令,升官了。
若是自己这趟出来出事了他陈瑄吃不了兜着走,大好前程没了不说,还得赔条命,除非严查漕运会将他查到诛九族,不得已才会对朱瞻墡出手。
但是历史上陈瑄可是风评极好,不太可能。
只是朱瞻墡又觉得奇怪,为什么他漕运总兵现在要去找这位不怎么合格的商人曹阳山。
“陈总兵,这趟去不单单是为了带我看看的吧。”
“恩,前几日曹阳山去世了,我是去吊丧的。”
“啊?”
“他的妻子是我妹妹陈栩,当年他爷爷对我父亲有救命之恩,便将我妹妹指腹为婚给了他。”
果然大家族是盘根错节远超想象,陈瑄直言不讳,这种事情也没必要隐藏,知道的人很多。
“曹阳山和我妹妹成婚十四年了,可惜了一直未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过继了他胞弟的儿子养在膝下,虽有妾室但是也未有身孕,他生前对我妹妹也算不错。”
没有儿子古代可是大忌,好在曹阳山的其他妾室也没有子嗣,虽有指责但是也没太过。
不过他妻子是陈瑄的亲妹妹,不看僧面看佛面,就是娘家这座大山在,谁也不能动她。
陈瑄叹了口气:“昨日我收到了消息,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