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治元年的第一场会试,定在了阳春三月。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就到了会试之期。
会试共分为三场,连考九天,每三天考完放考生回家休息一晚。
所以怪不得有人常说科考如同生死关,要是身体弱些的读书人,怕是都熬不过这九天。
就算身体强健些的,往往走出考场的时候都是摇摇晃晃,脸色煞白。
霍泽自然不担心自己的身体素质,但是耐不住家人担心啊。
会试前的一阵子每日汤汤水水的让霍泽不断进补,补的霍泽都快上火了。
第一场考试的时间是三月初九。
因为寅时就要进场,霍泽早早地就爬起来了。
时姝月也是早早的就让人在灶上备好了温养的饭食,并贴心地准备了两日内考场需要的东西。
虽然时姝月早已知晓自家相公不是寻常人,但是该准备的东西他一样也没落,生怕霍泽考试这几日过的不舒服。
霍泽在时姝月的服侍下美美地饱餐一顿,饭后他和时姝月说道:
“时间还早,娘子还是回去再睡一觉吧,莫要担心我。”
“我不在的这两日内让护院看好家,注意安全才是。”
霍泽殷切叮嘱道,虽然他已经在霍府外布置了防护的结界,但还是免不了担心。
“相公放心,你这几日才是要好好照顾自己。”
时姝月说着接过柯婵手中的衣服。
“虽是三月,但皇城的天春寒料峭,相公把这件衣服带上,夜间冷的时候盖上。”
“一切以身体为要啊。”
霍泽心想以自己现在的修为和身体状态,不说刀枪不入,但是一场小小的春寒还是耐他不得的。
但是时姝月的一番心意他又怎舍得辜负呢?
所以只好从善如流地接过衣服。
“相公,还是让我送你吧?”
眼看霍泽要走,时姝月恋恋不舍道。
霍泽不赞同的摇摇头,“天寒地冻的,娘子还是安心在家带着就行。”
霍泽挑着灯笼出去了,春哥早早地就准备好了要用的马车。
“哒哒哒……”
马车行走在青石板上的声音越来越远,霍泽去科考了。
时姝月并未听霍泽所言去睡回笼觉,霍泽离开了,她也要开始履行属于女帝的责任了。
毕竟这段时间她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霍泽身上,已经很久没有处理朝务了。
这科考的九日也正是让她好好处理朝务的时间。
“婵儿,我们也走吧!”
说完这句话,二人化作一道流光飞往了皇宫所在的方向。
……
马车停在了距离贡院百米以外的地方就不让进去了,霍泽只好自己挎着篮子,披着时姝月为他准备的衣服走到贡院门口。
四下望了望,霍泽瞧见了众多考生,老的已经头发花白,年轻的看着不过十五六岁。
但无一例外,都是自己一个人挎着篮子,等待贡院开门。
霍泽还在四下打量的时候,就听到一个人喊他。
“霍兄!霍兄!”
循着声音看过去,发现是国子监的徐烨。
年后霍泽就和王崇儒说了,基本没有去过国子监,还以为这些同窗将他忘了呢。
徐烨几人围成一个圈,他们不必霍泽有着修为护体,在三月的寒风里瑟瑟发抖。
霍泽发现那个柳为居然也在。
看来他不再国子监的时间里,这人汲汲营营,和徐烨等人相处的不错嘛。
看着霍泽如常的面色,徐烨惊奇道:
“霍兄,你不冷?”
霍泽嘚瑟地像他们展示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
“我娘子给我准备的,不冷!”
霍泽的炫耀成功收获了这些单身狗的嫉妒。
“嫂夫人真是心灵手巧啊!”
徐烨凑上前来,贴近霍泽,“霍兄,给我也遮点风。”
“霍兄,也给我遮点。”
几人见霍泽的披风够大,纷纷挨挨蹭蹭地挪过来。
徐烨这自来熟的厚脸皮霍泽也不是第一次领教了,只是没想到平日里还有点端着的其他同窗今日里面对寒风也不要脸皮了。
甚至前两次还老找霍泽茬的柳为也挤了过来。
他倒是不讨厌这种同窗的感觉,不过时姝月为他精心准备的东西他可舍不得给别人用。
悄悄地在几人身上放了一个避风的小术法,顿时几人惊奇道:
“风停了!”
“不冷了!”
徐烨也奇怪,他明明看见别人和刚刚还是一样的,但他却明显感觉暖和了许多。
难道霍兄的这披风这么管用,光是蹭蹭就抗风?
也有可能是他们读书人的一身浩然正气终于起作用了!
徐烨等人在心里猜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