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他们…」诺斯皱眉看着面前的报告。
「大人,您觉得…」家臣将手立起做刃状,在脖颈前虚虚划过。
他沉吟片刻,最後摇摇头:「现在动手只会打草惊蛇。」
家臣明了,鞠躬敬礼:「臣会继续搜集有力证据。」见诺斯点头,便快步离去。
挥挥手要其他人也退下,待房间只剩下他一个人後,诺斯疲惫地後仰叹了口气:「真麻烦…」
但让他感到棘手的,不是那些一直在背地制肘或捅暗刀的家族叛徒,而是那个跟过往完全不同类型,难以攻略的“美食”。
想起前几天被当成小毛贼赶出门的经历,诺斯便感到一阵心梗(虽然血族并没有所谓的心跳,也不会有心肌梗塞的问题就是了)。
对血族来说,人类的鲜血就是他们的主食,也是维持正常行动的能量来源。而猎物是否心甘情愿献血这点,更是重中之重。
若猎物心甘情愿地将体内的血液奉献给血族,不仅能大幅度地让血族恢复能量,甚至还有可能附加增幅能力,例如加速伤口复原、提高身体机能等能力。当猎物的奉献度越高,增幅程度也会越高。
只不过,若是无视猎物意愿,强行夺走血液,那血内便会掺入猎物的恨意或怨气,对血族来说就是剧毒,摄入後反而会让血族逐渐衰弱,严重者甚至会发狂而死。
这也是血族普遍拥有能对猎物洗脑或催眠能力的缘由。
在数百数千年前,人类拥有虔诚的信仰,就算血族以大额金钱或利益引诱,也几乎没几个人类愿意奉上自己的血液,反而会因此让血族暴露行踪,遭到教会甚至猎人无情的围剿猎杀。
为了获取食物,血族们只能运用能力,迷惑猎物让其献出血液。
但时代演进,科学当道,人们的信仰心也越发薄弱。现代的血族们已经不再需要像以前直接找人吸食血液,只要列出喜好条件,便有专人去高价收取血液,并使用优良的冷藏保存装置新鲜送货上门。
那日被猎物给赶出门,诺斯也不禁有些恼羞成怒。
只有甩过人,从没被人甩过面子,总是高高在上的公爵大人何曾受过这种委屈?
之後他也赌气地试着再次饮用以前曾经非常喜爱的年轻处女血,但光是闻到味道就觉得难以忍受,更别说要入口了。
这情况有点像是人类那边的谚语所说的:“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只要吃过了最顶级的美味,舌头就被养刁了,再也回不去了。
更让公爵大人觉得憋屈的是,自己拥有在血族中催眠跟洗脑能力最优越的顶级魔眼,结果!居然对那猎物完全没用!
哀叹自己居然摊上了这麽个意志坚定又超级难搞的猎物,偏偏他的鲜血又让自己魂牵梦萦,难以忘怀。
本来下定决心宁折不弯,好血族不喝回头血(?)。但自己真的对其他的血液完全食不下咽,在饿了好几天後,公爵大人最後还是屈服了,腆着脸跑去找人。
他就不信,在使出撩人的一百零八式後,还拿不下那猎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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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弼才享受了几天安静的生活,结果那位公爵居然又死皮赖脸地凑了过来。
看着面前这个捧着几乎把上半身都埋没的巨大红玫瑰花束的人,他莫名感到头痛。
不知道自己身上到底有什麽特点才会被这个公爵给缠上,但何弼很清楚,这人就是个很会玩,而且只是为了要玩,并非想要认真找个人过一辈子的类型。
虽然之前在阴错阳差下跟对方发生了关系,但何弼事实上是个极为专情的人。
宁缺勿滥,从少年时期就知道自己只能接受同性,何弼早就做好了孤独终老的打算。
如果不是打算跟自己好好过一辈子的对象,他绝不会轻易跟对方做更深入的交往。
…不过对於已经发生过的事情,何弼也不觉得後悔或怨叹能有什麽用。
至少现在自己也大抵看清了公爵并非良配,所以对於他那些假意的求爱跟献殷勤,虽不好当场给对方难堪,但何弼也不会因此顺水推舟、糊里糊涂地就接受下来。
送花被退回,想上下班专车接送也没被同意,烛光晚餐的邀请也以有公事为由被推拒了。
诺斯气得摔了手上的水晶杯:「怎麽就是块铁板,一点隙缝都没有啊!」
但能量一直摄取不足,万一那些叛徒狗急跳墙,趁这段时间来袭击可就糟了。诺斯也无法继续任性挑嘴,只好死命忍耐着喝下家臣提供的血液。
就当喝药了。
诺斯报复性地想着,要是之後真的把何弼给追到手了,非得狠狠折腾他一顿…不,一定要折腾到自己气消为止!
只可惜,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
那群家族叛徒从不让诺斯失望,趁着他追求何弼一直碰壁,忍耐地喝着不合胃口的食物好一段时间後,在他体质最虚弱的时候,发起了叛变!
他们还暗地勾结了血族猎人,许下了让人看了就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