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三郎看到桌子上的金子,眼睛都已经直了。
不过他也知道,董员的金子肯定不好拿,他收起贪婪的目光说道:“董郎,你这是来消遣小老儿的吧?”
董员没有说话,鼠三郎继续说道:“谁不知道你董大管家在高昌城里的本事啊,董侯府的管事,那说话可要比刺史府的司曹还管用啊,你要是有什么难事儿,我鼠三儿能帮上什么忙啊!”
可是鼠三郎说话的时候,眼睛依然盯着桌子上的金子,怎么也舍不得挪开。
董员和这些下九流之辈打交道多了,他知道这是鼠三郎在讨价还价。
不过他也很清楚,这些市井无赖最是见钱眼开,只要钱到位了,那么肯定都好办。
董员将金子分成了两份,然后说道:“你还别说,这件事我干不了,就要请三郎来办,如果你肯答应,那就这一份就当做定金给你。”
二十块金饼分成了两份,董员将一份十块金饼推到了鼠三郎的面前。
鼠三郎的呼吸都急促了,如今他虽然是福乐坊的二当家,但是也没见过这么多的金子。
鼠三郎连忙咬了一下,确定是金子之后,他毅然说道:“有什么事情尽管招呼!”
董员满意的说道:“杀人。”
“杀人?”鼠三郎倒吸一口气。
他这等在街头厮混的黑帮,自然是见过血的。
鼠三郎不怕杀人,但是董员出重金让他杀的人,恐怕这个要杀的人,是个不得了的大人物。
“你知道建宁王吗?”
鼠三郎倒吸了一口凉气说道:“你这厮莫不是疯了?你要刺杀建宁王!?”
董员立刻冲上去捂住了鼠三郎的嘴巴,虽然是在自家的屋子里,但是这家伙叫的这么大声,万一被人听去了,那可是抄家灭族的罪行啊!
鼠三郎也反应过来,他连忙死死的卡住自己的喉咙,把剩余的话吞了下去。
半天之后,鼠三郎这才冷静下来,他看着董员,压低声音说道:“你董侯府好大的胆子!”
像是鼠三郎这种在黑道上混的人,对高昌城的消息最是灵通。
董侯家不得建宁王的待见,西州刺史府已经找了董家好几次麻烦。
如今董侯府夹着尾巴做人,但是刺史府依然不依不饶,搞得董家的奴隶逃跑了大半,这都是高昌城内百姓津津乐道的话题。
鼠三郎三教九流都有结交,更是知道不少董家吃瘪的消息。
董家真的是好大的胆子,竟然准备刺杀建宁王。
不过如今这个世道,连皇帝老儿都从京城逃出来了,似乎杀个皇子也没什么?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鼠三郎看着桌子上的金饼,就再也挪不开目光了。
他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的财物,俗话说富贵险中求,有了这笔钱,大不了跑到西域去,也能够做一个富家翁。
你建宁王势力再大,还能从偌大的西域将自己这么一只老鼠挖出来?
想到这里,鼠三郎吞了一口口水。
董员也是察言观色的老手,他看着鼠三郎的样子,就知道他已经咬钩了。
果然鼠三郎冷静下来说道:“这差事我一个人办不了,你二十个金饼就想要把我和弟兄们打发了,这可不行!”
说着,鼠三郎伸出手,意思就是要加钱。
董员又掏出了十枚金饼放在桌子上说道:“一共二十枚金饼,先给一半,事成之后再给一半。”
鼠三郎想了想说道:“行!不过我们这等普通百姓,也没有机会见到“那个人”的,这刺杀的计划,也要你们董侯府打探“那个人”的行踪。”
“这个自然,等“那个人”到了高昌之后,我们会打探他的行踪通报给你,你们再下手。”
鼠三郎这才满意的抓起桌子上的金饼,但是董员一把伸出手。
“这件事可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我们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你要和我签了这文书,以后就是共进退了!”
鼠三郎一愣,只看到董员拿出一份文书来。
董员说道:“今日之事,都是你我二人商议为之的,若是你胡乱攀咬,就有这文书为证。”
鼠三郎苦着脸说道:“我也不识字,你让我写什么?”
董员说道:“你只要画押就行,内容我读给你听!”
等到鼠三郎揣着十五枚金饼出来之后,户外的凉风吹来他的脸上,他这才清醒了一些。
自己到底接了一个什么样的差事啊!
刺杀建宁王!那可是陇右道总管,皇帝的儿子啊!
鼠三郎立刻快步返回了福乐坊的分舵,他将十枚金饼藏在屋子下,然后咬着牙拿出五枚金饼,走到了分舵主杨斌的屋子里。
此时杨斌正在查看赌坊的账本,看到鼠三郎进来之后头也不抬问道:“你晚上跑到哪里去了,东街的那家赌坊有人闹事,还是我去平了。”
“当家的,我这不是给兄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