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驹子马灵听得张雄欲去骗开武功县城的消息后,施展一身本事在关道上飞驰。等他累得气喘吁吁的跑到兴平县,已经是半夜三更。
可是到了此地,他没看见张雄的兵马,反而身后不远处似乎有了金人的哨探。他知道这是完颜娄室的人马偷偷跟在张雄后面,连忙寻了一个方便处躲藏起来。
过了一会,三个金人探马不急不慢的往前走,忽然却听见旁边的土坡上,传来一声惊恐的呼叫,隐隐约约像是女子的声音。几个金人多时没见女人,皆是心痒难耐。连忙下了马寻着声音爬上了小土坡。
可是等他们左寻右看,那小土坡却连几个野草都没看见,更别说女人了,只好骂骂咧咧的往回走。正在这时,只听几声嘶鸣过后,马蹄声四起。夜色中一个道人模样的男子已经抢了自家马匹,扬蹄而去……
三个金人狂追了几十步,可是人家早跑得没影了。三人合计一阵,只好在原地等着,等先锋部队出现,直言是被一伙流民土匪打劫了,这又难免惹来一顿臭骂和殴打……
且说马灵偷了三匹马倒是给自己省去很大一部分体力,他和时迁一路引导百姓东躲西藏,既没休息好也没吃饱过,哪里能如从前一般长途飞奔。刚刚那一路都差点跑得他背过气去。
而不杀那三个金人探马,就是不想引起他们的警觉,免得张雄之事还没解决,就暴露了自己行踪。
有了三匹战马的替换,马灵一路不停直驱武功县,等快到了漠水河畔,前头便隐约可见火光。
“幸亏来得快,还没进城。”
马灵心中大喜的从后头直往北去,过了漠水就对着武功县北门一顿大喊。
“我是梁山神驹子马灵,速速让我见你家枢密院钮文忠……”
上面的士卒不知道是睡死了,还是怎么的,马灵在下头心急火燎的喊了半天,才听到一个声音应道:“你说你是梁山的人,有何凭证?”
马灵闻言一阵头大,时迁见过钮文忠,可他还没见过。连忙从怀中摸出自己的随身宝物,对着城楼上就用力甩去。
只几个士卒只见眼前金光一闪,一块明晃晃的小金砖,结结实实的钉在了身旁城楼的柱子之上。
“听说梁山有一个最爱用金砖打人,莫非就是这道士?”
另一个士卒用力去扣,可是那金砖入木极深,扣了半天居然纹丝不动,心中不禁大骇。
“这玩意是真的还是假的?梁山的人出手可真大方!”
“你懂个屁啊,这是涂了金水的……”一个年老的士卒用火把照了一下,连忙对下头喊道:“好汉稍等,我现在就去禀报我家将军。”
马灵在下头等了一会,上头却听一个浑厚的嗓音传来。
“末将于玉麟,敢问可是梁山好汉神驹子马灵道长……”
马灵听过此人名讳,乃田虎手下的四威将之一。
连忙拱手喊道:“原来是熊威将当前,马灵有礼了……”
于玉麟连忙对左右道:“弄个筐子把道长拉上来。”
“将军莫要弄错人了,还是小心些为好。”
于玉麟摇头道:“天下擅使金砖暗器之人少之又少,何况他就一个人,进来了又有什么担心的。”
……
寅时三刻,正值冬日天亮前最黑暗之时,武功县外出现了很多明晃晃的火把,还有一两千不急不躁的兵马。
“上头的兄弟,我是殿帅张雄,还请枢密相公出来说话……”
等了一会,城楼上的火光处,钮文忠探出头来,而张雄看不到的是,不远处有个年轻的道人,正在角落里一手抓个烙饼,一手拎着一壶酒,吃得那叫一个痛快。
只听钮文忠和张雄说了会话,便大声招呼道:“把吊桥放下来,迎兄弟们进城……”
夜色中,奔忙了一天的张雄看着吊桥缓缓落下,连忙招呼身旁心腹道:“等城门一开,你们拼死守住城门,我自领人去城内放火,金人就在咱们几里之外,很快便到……”
可是等他们晃晃悠悠的过了吊桥,张雄却见那城门依然紧闭,不禁抬头喊道:“钮枢密,城门怎的还不开启?兄弟们连夜过来,可都快冻死了……”
钮文忠仰天大笑道:“既然快冻死了,那我就送你们一程……放箭……”
话音一落,原本没有几个士卒的城墙上,忽然出现无数的弓弩手,而那箭矢如雨点一般,直射下面惊恐的人群。
原本还等着抢占城门的张雄连忙回马逃窜,可是上面无数的箭矢主要目标就是你,哪怕你有三头六臂,此时也已经挡不开那瓢泼箭雨。
只听噗噗入肉之声不绝于耳,下头一千多士卒除了一些离得远反应快的逃了,其余尽皆射死在城楼下,而那枢密使张雄,更是连人带马被射成了筛子一般……
“多谢马灵兄弟前来报讯,不然我们定会放他张雄进城……”
马灵连忙拱手笑道:“这还是房太尉的功劳,若不是他发现张雄顺走了田彪的人头,知道了此乃诈降,不然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