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大堂此时已经跪满了一众青州大大小小官员,他们基本上都是以前青州的原班人马,虽然没有见过柴进,可却在当年黄信开门引梁山大军进城时,是见过吴用的。
而现在能让堂堂梁山军师亲自驾车的人,除了他这位山东之主,还能有谁!
柴进没去看下面跪着的人,拿起几本案上的册子慢慢翻看,怕是过了大半个时辰才不急不慢的开了口。
“陈知州,听说你为我柴家先祖建了个祠堂,还花了好几十万贯钱,今天是特地来感谢于你的……”
柴进的话说得柔和,可下面跪着的一众官员皆是连连叩首,不停哀求道:“属下知错,属下认罪……”
“你们有何错?”柴进笑道:“我梁山有座“英烈祠”,你们也在青州建了一座“青州英烈祠”,也让青州出身的一众死去的将士得以享受香火,这又何错之有?”
听着柴进缓缓而谈好像是在夸赞,可下面的人哪里能听不出那言语之中的滔天杀意。
一个个哭天喊地,苦苦哀求。
虽然梁山占据州府,可却苦于无文官安置,而这些官员以前都是跟着慕容彦达的。当年吴用领军占据青州后,便依柴进嘱托,让通判陈昭亭做了知州。当时确实是权宜之计,可这些年来,却也没有听过什么特别过分的事情发生。
当然这与哨探营的士卒都撤走有很大关系,但是也不得不说,这位新任知州确实是有些脑子的。
他不像慕容彦达一般巧取豪夺,而是借着梁山和柴进的名头在外边巧立名目。而那些城中百姓既不敢得罪官府,更不敢得罪柴进,所以纷纷出钱出人。但是最后祠堂是修了,大头却被他们几个吞下。
百姓们心中虽然有气,可这种事情天下到处都是这样,只不过人家用的办法不同而已。所以连赵明诚和李清照也不过是写几句小词挖苦挖苦他,因为人家毕竟是为柴进和梁山在办的事……
这些百姓们有气但是也能忍,因为大家的日子还能过,在普通人心里,官员没有不贪的,只要自己有饭吃,你们官府不草菅人命,贪些银钱不算什么。
可是,作为山东之主的柴进不能忍!
更不能让别人借自己的名头去招摇撞骗。
“给你们三天时间把账目、银钱全给我老老实实交出来,便可留你们一条性命……”柴进对吴用和彭虎下令道:“事情处置妥当后,除陈昭亭外,其余人皆赶出山东……”
“饶命啊,大官人饶命啊。”陈昭亭一听这话哪里还不明白,这是要拿自己杀鸡儆猴了,连连磕头哀求。
“小弟领命。”彭虎躬身一礼,回头对外面唤道:“都给我带下去……”
一队队士卒恶狠狠的冲进大堂,拖着地上的官员就走,有人见那高高在上的知州还不肯动,一枪棒就敲在他背上,打得哇哇大叫……而其他官员见不杀自己,心头庆幸之余又对未来多了很多担忧!
“大官人,赵先生已经到了门外。”
……
衙门后堂内,已经收拾停当的赵明诚又来跪谢柴进。此时的他不光没有一点对宋廷的牵挂,反而还为能重新为官生出满腹豪情。
闲了十几年,终于等到出头之日了。
“大官人,请恕属下斗胆。”赵明诚躬身道:“那陈昭亭虽然可恶,却并非大奸大恶之人,还望您饶他性命……”
柴进微微一笑,明白他是担心被人说是自己背后捅刀子,毕竟陈昭亭下马,却是他这个与他有些纠葛的人上了台,担心以后会被人骂做小人。
“虽然青州一直无事,而他也只是贪些银钱,但是却不能不死。”柴进缓缓说道:“有些歪风邪气得趁早扼杀在摇篮里,我可不想山东各地往后皆是如此……”
赵明诚闻言,也只好微微点点头。
“那些官吏……”
旁边的吴用见他又退而求其次,想给其他人求情,连忙笑道:“赵先生莫要担忧没了他们政务处理不好,您可自行在青州招募吏员,其余的官员大官人自会委派……”
赵明诚见说,知道再劝也没用了,只好连声应是。
柴进又对他交代几句后起了身,毕竟现在可不是在这青州一直多待的时候,领着王进和牛皋率先出了门。
“先生本就熟通政务,又在青州生活了十几年,我心中是很放心的。”柴进说道:“军师会在这多待几天,我就先回济州了。”
他们几个在后堂早已有了计较,此时送柴进上了马,一起躬身拜别。
……
现在的山东不会因为出了一个奸滑一点的贪官而动乱,柴进也不会因为这么一档子事而大动干戈。可是这件事也给他提了一个醒。
还没回山,就让人去黄河沿岸把杨林几个哨探头领叫了回来。
“敢问哥哥有何吩咐?”
锦豹子杨林,还有身后的过街老鼠张三、青草蛇李四,见柴进一个人坐在聚义厅的值房内,恭敬询问。
“现在手下人还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