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费尔伦是准备从那些妇孺中挑选一些妙年少女去他那应天别院,这种逼良为昌的事情,董亮自然是不允许的。
费尔伦:“大人,短短不到两天,我哪里就收拢了上百名流民,京畿地区本就人多地少,那农庄实在养不活这么多人,大人总不能一直掏银子养她们吧。”
董亮思索一阵:“可以让她们织布种桑。”
费尔伦苦笑:“大人,且不说北方很少产桑丝,就是这一手织布技术,也需要时间才能熟练上手,更何况,有些人也愿意做这事。我那院子都是达官显贵,也不需要每天陪客,只是被人看中才会做那事,再说这些女子正要卖入大户人家,或者与人为妾,还不是过的同样的日子?”
京城周边几乎没有荒土,被八旗圈地的圈地,被士绅占据的占据,所以流民就算能够进京,最终的归宿也只有买与为奴,或者买与为妾。
董亮有心弄出一些产业提供就业,但他现在空有想法没有技术,清承明制,匠人有匠户,流民之中虽有匠人,但逃进来的都是一些妇孺,基本没什么技能可言。
“我自有计划,暂时先养着。”
董亮看着费尔伦失望的表情,决定安抚一下:“你放心,改天我在陛下面前替你美言两句,让他去你应天别院一行。”
费尔伦被董亮的大饼撑到了,兴奋之余还有些后怕,要是皇上去了他哪里,固然能让应天别院名声大噪,但他只怕也会打入弄臣的行列,永世不得翻身。
他虽然喜欢银子,但更喜欢低调的挣银子,想了想还是拒绝了。
“那苏克萨哈名下的那些商铺可以交由你打理,你占一成干股,具体的事务你找吴德礼商量。”
费尔伦眼神转了一圈,觉得有利可图,便领命答应了。
董亮转眼望了望鄂汉,在董亮与费尔伦交谈期间,这货居然老老实实的站了半天,没说一句话。
“你来做什么?”
董亮淡淡一句。
鄂汉立马点头哈腰,俨然像是被驯化的狼狗,恭恭敬敬的递上一张银票,经过那夜,他对董亮有了一股灵魂上的恐惧。
董亮看了看上面的“万”字,表示很满意,心想早这样,当初何必会吃了那么多苦头。
“有什么事?”
鄂汉满脸堆笑:“大人那天教训了一下小的,让小的有了一种再世为人的感觉。虽然手段粗暴了些,但这个世道,若不是至亲好友,谁会费七八力的教训你,望你改过自新,望你好呢。小的没别的意思,就是单纯的想孝敬您。”
董亮满脸震惊的看着鄂汉,满是疑惑,这小子这么会说话?没看出来啊!居然将自己那天的行为解释为教育,有点功底。
对此董亮一副望子成龙,语重心长对着鄂汉说:“你能理解我的苦心便好了!我也是真的望你成材,才不负姑姑所托。”
鄂汉点头:“若是能跟随大人左右,是小的的福分。”
鄂汉舔的让董亮于心不忍,于是便点头道:“那好,正巧我这有件难事,需要拜托你,费雅哈思家儿子惹了我,你和我侄儿币岱好好查查他家,老子要他全家的命!”
面对董亮突然的重托,鄂汉狂喜不已,心想花这三千两从费尔伦哪里买情报真值,急忙答应:“小的必不负大人所托!”
看着鄂汉飞奔而去的身影,董亮心想有了鄂汉与币岱的黄金组合,他都为费雅哈思一家的命运担忧。
——
富察家。
素丹住在家中,正与家中的长辈商量着怎么把大门外那个瘟神送走,从昨天到现在,币岱就在他家大门外拉屎撒尿。
是真的拉屎撒尿`······
他们还不敢派人出去打扫,出去一个就被币岱抓住一个严刑拷打,让他们作证富察家枉杀人命。
对此富察家虽然上本参了董亮与币岱,但奏疏石沉大海,没个回音。
素丹望着首座上的叔父,富察·多尔坤,隐隐有些不满,就是他迷信方士,听了那些人的鬼话,按照生辰八字,找了一些幼童练了血丹才引出了如此恶事。
早些年间,多尔坤以血丹贿赂吴良辅,说是能返阳补肾,重回周天。富察家因此得了吴良辅许多照顾,找的又是些苦哈哈的孩子,没惹出什么乱子,因此富察家也是睁一眼闭一只眼。
多尔坤对于币岱也是气的发疯,却毫无办法,尤其是听说对方是董亮最疼爱的侄儿后,他更是手足无措。
这京城哪个不知道董亮护短的名声?要是敢伤了币岱一根头发,那董亮指不定会发什么疯。
有苏克萨哈这个血淋淋的例子,还有那吴良辅不明不白被贬斥盛京,谁的心里不怵?
议事厅的空气异常的沉闷,素丹无奈的说道:“要不,再去派人询问那畜生要什么?”
说道这里,多尔坤更是郁闷狂躁,想他一个太常寺卿,正三品的朝廷大员被一个无耻下作的小人堵在府上,不能出门当差,也是奇闻。
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