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没有获得解释权前,这场刮骨疗伤,以琼海自有的力量,是根本无法彻底开展的。
“其实,只要允熥你不是表露的太明显,大体问题也不大!”常森笑道。
相对于名教,常森最担心就是朱允熥将心中所想表露出来。
想法可以的有,但目前必须得虚与委蛇一段时间。
至少在实力不够之前,虚假的一面做也要给做出来!
“行了,我知道,这出了门,离了小舅,这话我也不会对外人说!”笑了笑,朱允熥慵懒的靠在靠椅上。
“水煮青蛙道理简单,操作却难,名教那帮人不是傻子!”
说完,常森带一脸无奈离开。
一千五百多年的经营与转变,非一时半刻可以消除的。
他们能做的就是让琼海变得更强大,并且活得更长,除此之外再无第三法!
……
“茹大人,请吧!”
驿站门口寿山走下马车,来到茹瑺的马车前,看着准备从车门内走出来茹瑺,完全就是公事公办。
茹瑺是洪武大帝派来琼海的主婚人,寿山负责对接。
婚事的筹办,需要考量很多东西。
因而谁也没办法,理由,将茹瑺关在驿站之中。
该做的事情,该走的流程,还是要做,还要要走。
“寿山,咱们也是老相识,何必如何?”
看着寿山那张死人脸,茹瑺跳下马车说道。
“奴婢可不敢和茹大人攀关系!”寿山冷冷的回道。
“哎!”
看着马车整队的驿站门口,茹瑺一声长叹。
如果说进了江西境内,茹瑺感受到是惊恐,进了广州境内是难熬,那么进了琼海则是各种无奈。
茹瑺不想承认!
可现实,感官,却不断告诉他,他错了,真的错了。
他想改变,他想表达自己的意思,可琼海愣是一点机会都不曾给他。
“天色将去,茹大人还是赶紧先进去吧,不然,饭菜就要凉了!”
寿山冷漠的看着眼前的“叛徒”,茹瑺想要让他给其好脸色,下辈子吧!
“说实话!”
深吸一口气,茹瑺侧身正面直面寿山,“这些年来,老夫做事的确不地道……枉顾王妃之恩,太子之义,我茹瑺都认了!
我是私心作祟!
但是……”
说着,茹瑺从衣袖中掏出两份信函,“如果你真为皇孙考虑的话,麻烦你将这两封信交给皇孙!
之后皇孙如何考虑,好也罢,坏也行,老夫都认了!”
一路走来,惊恐也罢,难熬也行,无奈也是,剥离了往日重重荣光,遁入各种不安之中,是人都难免会反思!
那份这种反思出自自私,可不也是反思了?
“哼!”
一声冷哼,寿山一把将两封信抓在手上,“谁让咱是做奴婢的,不能给主子做主,没什么事的话,麻烦大人先进去!”
“真是占便宜不嫌够!”
信件自朱允熥手中甩出,最终抽打在桌案上,发出一阵闷响。
双臂怀抱的朱允熥目光微眯,一抹幽光自眼底闪过。
茹瑺的思维变化,心理变迁,无人可知,但对方的确是将某些人卖了个干净。
自朱允熥祭祖凤阳始到今日,前后十一个月发生的大大小小,能说的茹瑺写了,不能说的茹瑺也录了。
字里行间,人物,事件……极为清晰的将“士族利益逻辑”吐露的凌厉精致。
在琼海大范围的封锁下!
琼海与各地士族之间并不存在“你死我活”的矛盾,最多就是有所不满,不满与过去三年,琼海不断对商贾阶层拉拢,导致大量的真金白银南下琼海,各地士族所能截留的钱财变少。
从后世的角度来看,这一系列行为所形成的“资本净流出”现象,是任何一个国家,势力都无法接受,因为这是一场收割,收割一地的底蕴与未来。
但当下士族的有限认知中,明显看不到这些,甚至对上的奏报中,还将这一现象当做政绩来谈,认为是“教化”之功。
而不满则来源于,过程中他们没有分润到理想中的金银。
不是没给!
而是给的太少!
但凡跑琼海的商贾,无一不是大商贾,几代相传,将人脉人情玩到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