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利耶公爵,您不是在为陛下在国际上的时装事业忙碌吗,怎么有空来这里啊?”
沃伦左夫也没坐下,笑眯眯地道。
沃伦左夫没坐,达利耶自然也没座,而且达利耶也看出了,沃伦左夫似乎不想和他交谈太久。
或者说,急于打发他走。
达利耶不敢耽搁,也不敢说客套话,唯恐多说一句,沃伦左夫就借着其他理由走了,他满脸堆笑地道:
“总务大臣,我这不是听说您向贵族征募购买红砖的资金吗,大人有为国效劳的拳拳之心,我达利耶身为公爵,又得陛下特许参加了几次会议,自然义不容辞。”
达利耶说的康慨激昂,小眼睛里却尽是算盘。
陛下办女皇基金的事情历历在目,现在这种情况似乎和上次如出一辙,他就彷佛嗅到血腥味的鲨鱼,匆匆赶来。
就算不能参与一笔,在陛下面前露个脸也好。
毕竟自上一次会议后,他奔波在外,已经好久没有见到陛下了。
沃伦左夫看着达利耶,达利耶陪着笑,沃伦左夫分明看到了达利耶那笑容下的洞悉,他皱了皱眉。
想到达利耶毕竟也是参加保密会议的屈指可数的几人之一,干脆挥了挥手,在其他人都撤下去后,沃伦左夫这才坐下了,也示意达利耶公爵坐下,缓缓开口道:
“达利耶公爵,你我既然同蒙陛下信任,你刚才的话我就当没听到,我现在再问你一句,公爵大人,您到底是因为什么来?”
达利耶也不装了,继续装下去无疑会惹怒总务大臣,他低声开口道:
“正如我刚才所说,枢密院下不是成立了个交通局吗?我愿意承包半年生产的红砖,只希望能在交通局挂个职,比如,副局长就可以。”
达利耶没有狮子大开口,因为他联想到了圣母院。
圣母院也是枢密院设立的机构,但只有副院长,副院长就是尹万诺维奇,院长一直空缺,或者根本不会设置,天知道会是谁?
在达利耶的想法里,这个院长恐怕会是最高的那位,之所以不摆明出来,按照陛下的性格,那是再正常不过。
尹万诺维奇是神秘办公室主任,他也只能当个副院长,那这交通局……
他要是能成为副局长,恐怕这职位无形中升高很多,而且达利耶知道无论是枢密院,还是陛下,都不会无缘无故地设立一个部门。
必然有很深的用意,有很深的用意也意味着有实权。
除此之外,如果他能当上这个副局长,即便是挂名,也可能会和陛下有更多的见面机会。
外省的贵族们为什么都挤破头要来莫斯科或圣彼得堡,无非就是能离皇宫更近一步,升迁的机会也更多。
听到达利耶的话,沃伦左夫都要笑了。
他虽然是正视着达利耶,但目光已带着斜觑之意,两个人都明白交通局不会是外面贵族口中的一个注定要非常惨澹的部门,恰恰相反。
所以,在这个部门里担任副局长……
沃伦左夫笑了一下道:
“公爵,您可真敢想,只承包半年的红砖就想当副局长,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陛下分了您一些在国际上时装的代理权限,相信您也挣了不少吧。”
达利耶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笑容。
靠着陛下的恩泽,他的确挣了不少,但他挣的和陛下的相比,那根本是毛毛雨,是完全、彻底的不能相提并论,他也而不敢相提并论。
达利耶一咬牙道:
“总务大臣,我愿意承包一年的,您看怎么样?”
沃伦左夫心中不由大吃一惊,对时装的收入具体多少,碍于陛下大臣们都不敢详细打听,甚至刻意不去打听,但听达利耶这口气,只是一点代理权而已,达利耶竟然吃这么胖了?
沃伦左夫拧眉摇头,澹澹地道:
“公爵,我们这里是俄国,不是法国,也不是英国,难道您以为只要您掏了足够的钱,就能买到官职吗?”
达利耶愣了一下,难道不能吗?
然后他听到了沃伦左夫的重音,他的重音落在了“掏足够的钱”上,达利耶小眼睛不由瞪的又圆又大。
他现在已经是大出血了!
“总务大臣,我说的是全国的半年的红砖产量,您该不会以为仅是圣彼得堡和莫斯科吧。”
达利耶严肃地道。
沃伦左夫都不屑回达利耶的话,圣彼得堡和莫斯科,开什么玩笑。
但他还是耐心地道:
“如果您说的是莫斯科和圣彼得堡的话,我想我是要为我受到的屈辱讨回公道的,而且我们已经谈了足够多的时间了。”
沃伦左夫露出了一丝不耐烦。
达利耶严肃的表情顿时变成了圆滑讨好,他一边在心中大骂沃伦左夫像穷了八辈子的胖狗熊似的,一边心中滴血地道:
“一年,顶多一年!”
沃伦左夫站起身,弹了弹衣摆处不存在的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