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回到皇宫时夜色已经深了,他照例在上次洗澡的地方洗浴过后才回到和叶卡捷琳娜居住的宫殿。
询问了叶卡捷琳娜一些办报纸方面的问题,彼得就在宫殿的一张桌子前坐下了,他在一张羊皮纸上写下了如下问题:
“1,孤儿院的死亡率;”
“2,对抛弃婴儿的人的惩戒;”
“3,健康法典;”
改善人口是分几步走的,除了用土豆来解决饥荒问题外,就是要让生下来的婴儿们活下来,减少弃婴。
但这也不是只把他们带到孤儿院就行了。
彼得凭借前世的知识预见了很多问题。
在德语圈的城市卡塞尔,740个孩子只有88个人存活,其中有一半不到八岁就夭折。
在梅斯,被收容的孩子有八分之七死亡。
在贝克曼公国,即便从公国财政得到了大笔款项,但12年中长大成人的孩子只有一个。
而在法国巴黎,法国大革命的第二年,也就是1790年,弃儿院被收养的儿童达到了23000人以上,仅仅十年后,数字飙升到了62000人,但这么多孩子中,十三分之一十一都会夭折。
在十八世纪情况最好的是特蕾莎所在的维也纳,孤儿院婴儿的死亡率在54.5%。
死亡原因占比最大的一项就是饥饿,其次是缺爱。
第二项来自于腓特烈的实验,腓特烈以孤儿院的婴儿作为实验对象,只给他们牛奶,但禁止一切皮肤接触,结果发现这样也会导致死亡。
彼得很庆幸自己把前世的数据记得那么清,这有助于避免他走弯路,进一步建设好孤儿院。
……
忙碌了一天,内德拉终于可以躺下歇息了,但内德拉对自己睡的地方还是感到有些新奇。
因为她和另外三名女性国有农奴是住在一个房间的,房间里有四张床是并排放着的,中间留着的空隙可以让她们两个人并排行走而不拥挤。
房间里还有一面梳妆镜,是直接靠在地上的,听说这个东西是很昂贵的。
她们简直不敢想象还会有这样的待遇。
房间的面积虽然不是很大,但也不小,并没有让她们感到局促,而且通风良好,更关键的是,这里没有鞭子。
内德拉回到房间已经晚上十点多了,她首先去打了水洗脸洗脚,擦洗身子。
在这里,她们四个人一间房,而像这样的房子有很多,是男女隔开的,令内德拉兴奋而又忐忑的是,这里竟然设置有公共澡堂,分为男澡堂和女澡堂。
而且圣母法令规定了,在春夏至少三天洗一次澡,在秋冬这个时间可以延长到七天。
“可是,洗澡不会生病吗?”
内德拉有些迟疑地想着,但相比起抗令不洗澡,她更偏向于按照法令规定的来。
因为,法令上说的明明白白,如果违反其中一条,记过一次,如果出现了五次记过,并且审核无误,那违令者就要被驱逐出去,不能再担任红袖章和白袖章。
这样一来,所在家庭的赋税减免自然要取消了。
内德拉昨天已经在公共澡堂洗过了,所以今天只擦擦身子。
想起昨天内德拉就不禁有些羞涩,长那么大还头一次和那么多女孩子一起洗澡,真是哪都不敢看。
“内德拉,你快点啊,我们十一点要读二十分钟法令,然后为皇帝陛下颂安呢。”
叫内德拉的是另外一个国有农奴,和内德拉不一样的是,她是白袖章,叫芭芭莉亚。
在每个房间里,有的房间全是红袖章,有的都是白袖章,可她这个房间是混住的。
听说是因为房屋建的比较仓促的原因,还没彻底分配好。
内德拉瞧了芭芭莉亚一眼,芭芭莉亚看上去很娇小,给人怯生生的感觉,但现在却很着急地和她说话。
但内德拉一点也不介意,她急忙结束对身体的清洁道:
“芭芭莉亚,请您不要介意,我好了。”
另外两个国有农奴神色带着点不悦,但看内德拉迅速收拾好,也不再说什么,四个人都在床上诵读起法令来。
声音是低缓沉静的,不敢念太大声,但也不敢不专注。
因为诵读的时间,给陛下问安的时间都是规定好的,会有人来检查,诵法令要是没做,整个房间的四个人集体记过一次,而要是没给陛下问安,那就更惨了,集体都会被赶回去。
“保持身体清洁,杜绝不良嗜好,不喝酒,不偷东西,做人要诚实,不经圣母院婚姻部允许,不得擅自和男性农奴有感情和肢体交流……”
“每个人的头发定期修剪,一个礼拜要接受一次修女的抚顶检查,确保没有任何原因导致的秃顶,头发脱落……”
“任何人不得私自吞没发于产妇的财物,一经发现证实即驱逐,任何人不得私自贩卖丢弃婴儿,一经发现,将由神秘办公室发落,同时家人予以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