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安发现,情敌这种东西只要存在,是一个还是两个三个其实差别不大。
看到兰卿那个【过去式】,他尚且觉得碍眼;至于作为【正在进行时】的张铎,他恨不得当场生撕了对方。
而此时此刻,在这个实打实被陆宁藏在金屋里的男孩面前,他已经能毫无挂碍地言笑宴宴了。
陆宁吩咐了给陆玖钥匙,却没有提沈念安。沈念安便知道了分寸,不敢忽悠小淮也给自己一把。但除此之外,可供他发挥的余地也不少。
他先问陆宁要了一间客房——作为这里唯一的家奴,小淮当然要负担起带路的任务——在离开陆宁的听力范围后,笑着对小淮道:“听说令兄因为聚赌被押在刑堂,令尊令堂正四处找人求情。”
小淮脚步一滞。
“我确实算是你的前辈,也明白你的难处,”沈念安语气友好,像极了一个知心哥哥,“主上不是那么好求的,不如我帮你摆平?”
小淮沉默片刻,问:“您想要什么?”
“我惹恼了阿宁,”沈念安坦率道,“你能给我一些建议吗?”
书房中,陆宁并不知道沈念安正在对他的小可爱进行怎样惨无人道的智力和权力的双重碾压。
他正在听陆玖痛心疾首地反省错误。
“属下不该轻信沈爷的说辞,开了门……也没料到沈爷会直接冲进来……属下知错了,以后必时刻警惕,不敢有半点轻忽……”
陆宁不得不敲了敲桌面,打断了他:“我没指望你能斗得过沈念安。“
“如今天这样的情况,我不指望你能拦住沈念安,”陆宁道,”但我问你,沈念安冲进来之后,你在做什么?“
“兰卿傻站着你也傻站着?你和他的区别在哪里?”
将和侍奴出身的兰卿相提并论,相当于是在质疑陆玖是否真的有可供驱使的才华和能力。这已经是极为严厉的指责了,偏偏陆玖无可争辩——他那时候确实……什么都没做。
他不敢应声,额头一点点渗出冷汗。
陆宁却忽然缓和了语气:“你这么顾忌沈念安,不敢与他相争半分……是怕得罪了他?”
骤然被揭破心事,陆玖猛地抬头,又慌忙低下:“……是。”
他闭了闭眼,低声道,“沈爷是家族股肱,属下资浅齿少,不敢失礼。”
“不是觉得我和他情谊深厚,怕我因此恶了你?”
“也……也怕……”少年的声音越发低了。不提那些资料,认主那天沈念安与主上谈笑的模样,他一辈子都忘不了。
陆宁叹了口气,温声道:“他有大功在身,你敬重是应当的,但不应如此畏首畏尾。“
“你姓陆,他不姓陆。你只想着上下尊卑,却忘了还有内外亲疏。”
陆玖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在说,沈念安是外人,而他是主上的自己人?
他是姓陆,但这个“陆”本身就是面前这位主上赐予,是对他能从【藏锋】结业的褒奖……
他忽然想起结业时教习的话。他们这些人虽然没有父祖的权势依仗,也没有祖传的技艺傍身,看似荣辱皆系于主上,但也因此,往往能被主上倚为心腹。
他确实是主上的自己人,是主上手中的利刃,身上的铠甲。
”属下谨记,“陆玖额头触地,声音平稳而坚定,“谢主上训诲。”
陆宁看了他一会儿,似乎在确认他是不是真的明白了,然后起身,随手抽了花瓶插着的竹枝:”我也没给你立过规矩,就趁这次,一并长了记性吧。“
陆玖知道有”立规矩“这回事,但竹枝……算怎么回事?
不敢多想,他忙不迭去脱裤子,就见主上手中的竹枝在空中划过翠绿的影子,”啪“地一声抽在他左手的手背上。
手背立时隆起一道红痕,猝不及防的痛楚让他禁不住闷哼出声。
“鞭背,”陆宁语带笑意,”你知道我好男色,怎么还有胆子在我面前光屁股?“
陆玖发白的脸色复又通红,倒要比平日更红润一些。
陆宁不缺侍寝之人,也无意将陆玖拉上床榻。不过哪怕他有意避嫌,在有心人眼里还是成了另一副模样。
比如沈念安看到陆宁一个人从书房出来,还特意关上了门,脑海中瞬间脑补了一万字的小黄文,咕噜咕噜翻滚起酸泡泡。
”阿玖呢?“
听得沈念安问起陆玖,陆宁挑了挑眉:”你这么关心他?“
沈念安便知自己失态了。说好的不在意呢……他飞快收拾好心情,笑道:”到底是我带累了他,总得做做样子关心一下。“
陆宁也笑:“那你这个罪魁祸首,想好自己的下场了么?”
令他惊讶的是,沈念安竟十分有信心地点了点头。
沈念安雄赳赳气昂昂地引着陆宁到了调教室。
这间屋子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所有的道具都变成了两份……而已?
陆宁发现自己好像不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