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是难办。”珀西轻笑了一下,“即使在魔法部试图封锁霍格沃茨的信件来往期间,就已经有许多家长收到了不知道怎么从城堡里流通出去的信件,抱怨乌姆里奇教授在学校的所作所为。当时那些家长还半信半疑,丽塔·斯基特的文章则是让他们确信了一切都是真的。你无法想象这一个月来我的工作量疯狂到什么程度,福吉部长现在还能稳当地坐在位置上,已经是个奇迹了。”
听到这句话,hermes就没再多问了,他悄悄把自己装满南瓜汁的杯子与旁边卢平一滴也没碰过的酒杯调换了一些。“这是比特酒,”他小声说,倒了一些在rona杯子里,“金斯莱带过来辅佐前菜的。”
珀西没有回答,但他的眼神不再像上次见面那么坚定了,他蓝色的眼睛转开了,投向街道的深处。
“不,”他说,“有那束花就足够了。”
珀西摇了摇头。“你刚才举着魔杖,”他问,“你担心来的不是我?”
终于,矗立在海德公园33号门前的路灯柱下转出一个瘦高的黑影,珀西·韦斯莱与rona·weasley隔着街道遥向望着。rona松了一口气,将魔杖插回了裤子口袋里。“我早该知道你能猜出来那是我的。”珀西开口了,雪越来越大,湿漉漉又沉甸甸的雪花就像密集的纸片一样簌簌落下,但即便这样也无法填满他与rona之间的距离,“比尔告诉我爸爸受伤了。”
“平安夜快乐,妹妹。”珀西向后退了一步,消失在了茫茫的大雪中,他幻影移形了。
“梅林知道,我现在非常需要这个。”rona一口气喝干了,她的眼眶有些微红,抓起刀叉狠狠地向自己盘子里火腿切去,仿佛那是康纳利·福吉的脸。另外一边,弗农姨夫正在试图弄清楚卢平与疯眼汉穆迪之间的关系。“这么说,你和那个疯眼汉都教过丫头同一个科目?”他问道。
“你去做什么了?”rona一坐下,hermes就用咻咻的气声急促地问道,“要不是有我为你打掩护,你所有的兄弟都要跑出去找你了。”
“珀西来了。”rona低声回答hermes,顺手将手里那束雏菊插进花瓶里,“但他不肯进来。”
“魔法部里有食死徒在追杀爸爸,”rona说,“我不能排除这是他们设下的一个陷阱,不仅仅只有我们知道雏菊是爸爸最喜欢的花卉,魔法部里也有其他爸爸的同事知道这一点,如果他们跟踪着妈妈而发现了这里,那么花里就可能有毒|药,还有恶咒——”
“不要小看妈妈,”珀西轻声说,“她不会让任何人发现爸爸的行踪的。当爸爸请假的时候,我就知道事情有蹊跷。从小到大,亚瑟·韦斯莱这个对他的工作热爱至极的人什么时候用过他的带薪休假?但是我却什么都调查不出来。如果不是比尔把事实告诉了我,凭借我自己的力量,我也找不到爸爸在哪,食死徒就更不可能了。”
一只流浪猫,除此以外再无他人,路灯在灰白的街道上投下一个个昏暗的黄圈,rona四处张望着,魔杖又捏紧了一些,“没有人知道你来了,”她又喊道,“没有人知道那束花是你送的,这里只有我。”
“丽塔·斯基特的文章让福吉很难办?”rona试探地问道。
“无论我们在哪,”rona说,“哪儿就是你的家。哪儿是你的家,那儿就有你的位置。”
“你不进来吗?”rona摩挲着手臂,她只穿着一件毛衣就跑出来了,又不敢在麻瓜的街道上随意使用魔法。珀西慢慢地走上前,将自己身上披着的厚重的大衣脱下来。黯淡的路灯描绘出了他疲惫的面庞,暗沉的眼底。他将大衣包裹住rona,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
“大家都很想你。”rona喃喃地说道,“妈妈尤其想你,今晚所有人都团聚在这儿了,比尔带来了他的女朋友全家,海格和马克西姆夫人也来了,半个霍格沃茨的教师都在这,你也应该在这里,珀西,与我们一起。”
珀西点了点头,“他以为我会来,”他说,“但你身后的屋子里已经没有我的容身之处了。”
“我该走了。”珀西生硬地打断了rona的话,从她身上取下了自己的外套,“而你该进去了,不然他们就会出来找你了。”
“留下来,珀西。”rona恳求道。
“但他不承认你的努力,对吗?”rona回想着这段时间收到的预言家日报,上面没有一个字提到了珀西·韦斯莱,“他把你的工作成果据为己有,声称他全靠自己渡过了这场危机——”
“他给了你这个地址?”rona敏锐地问道。
当rona回到海德公园33号的后院时,大家已经纷纷就座,前菜已经吃到一半了,邓布利多坐在长长的餐桌的一边,小天狼星坐在另一头,海格和马克西姆夫人坐在中间特别加宽加固的座位上,隔开了几个相互不对付的人,比如斯内普和小天狼星,斯内普和佩妮·德思礼。hermes替rona在他身边留了一个位置,见到她走进来,便赶紧拉开了座椅示意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