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龙匆匆忙忙的来,又匆匆忙忙的走。
萧钦之盥洗完毕,与徐邈就着三两小菜吃早餐,忽见胖老八莽莽撞撞闯进来,急道:“四哥,刚张庸谴人来报,说他们要推迟两日。”
“最好不过了。”萧钦之脑子一转,大概就知道了是什么事,此去无锡搞钱,两日是最起码的,不禁笑道:“早餐吃了没?”
“哪还有心思吃啊,四哥,这事这么大了,不和家里说说?”胖老八昨晚想了许久,原以为百万赌局已经是天花板了,没想到在四哥这里只是开味菜,胖老八不得不承认,自己好像顶不住了。
“这点小事,说个什么?放心吧,一切有我。”萧钦之打着包票,淡定道。
“四哥,我——”胖老八实在是担惊受怕极了,关键他不知道萧钦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心里没底。
“我给你出个主意,你把你表哥叫来,他在家闲着也是闲着。”萧钦之不动声色的布局。
“对啊!”胖老八眼睛一亮,急呼道:“我怎么把他给忘了,他前一阵子还让我去找他呢。”
于是乎,胖老八随便扒拉了一碗粥,兴冲冲的回房提笔就写,言及他在吴郡开百万赌局,一阵疯狂吹嘘,末了,让戴宗速来吴郡,他们表兄弟一道,联手搞一波大事情。
“刁骋、颜淋与戴宗现在来,会不会早了?”徐邈问道。
“戴宗不会自己来的,他通知刁骋、颜淋还需要些时间,等他们一道来吴郡,怕是七月中了,时间刚刚好。”萧钦之算计道。
“钦之兄,你说张庸何时与我们提更改文比规则?”徐邈又问道。
“就他们四个傻逼,还比个什么?等着认输?我推断,这一场赌局之后,张庸应该能发现一些端倪,届时他要么把贺损推到前头,要么联合贺损一起先对付我们。”萧钦之深谋远虑,目光犀利。
“依我对张庸的了解,此人有小智,无大谋,他不会联合贺损的,应该会将贺损推出来。”徐邈断言道。
“他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张庸想躲后面,我偏不让。”萧钦之蔑笑道。
“坐庄的人选,你定好了么?总不能还是你家老八吧?你是要下场文比的,最好与你萧氏撇开关系。”徐邈思虑道。
“笨啊,仙民兄,不是在来的路上了么?人大老远从京口来,总得给他们一点好处吧?你想想,千万巨钱坐庄,任由吴郡人士买谁赢谁输,这等出风头的大事,怕是要传遍整个南方,说不得建康都会收到消息,坐庄者舍京口刁氏,谁能更恰当?”
“对啊,哈哈哈哈——如此甚好,我们就专心文比,不过,钦之兄,陆俶的书法真不是吹嘘的,我父与我说,江左年轻人中,除了王献之,怕是无人能出其左右。”
“要说先前我还没把握邀到王献之,如今倒是有不小的把握了,容我卖个关子,仙民兄,你就看着吧。”萧钦之嘴角露出一丝坏笑,不由得想到了陈谈之。
陈谈之,谢玄,傻傻不分清楚,嘿嘿嘿嘿.......萧钦之笑的很诡异。
说曹操曹操就到,这边话音刚落,另一边陈谈之就着急忙慌的冲进来,惊呼道:“萧钦之,我听说你家老八昨晚赢了百万钱,还是赢的陆、张、顾、朱的,胆儿可真大啊。”
“赌桌上的事,输赢自负,再说我也不知情,等会儿,我说说我家老八去,太不像话了。”萧钦之杵眉,一副气恼的样子。
“你没出手?”陈谈之狐疑道,胖老八是个什么德行,陈谈之也算了解,要说这件事萧钦之没出手,根本就说不通。
“昨天我与令兄下棋对弈,后我有与仙民兄熬夜读书,哪里会知道那些事呢?”萧钦之装的无辜。
“谈之兄,我做证。”徐邈自荐道。
陈谈之的目光在萧钦之身上转了一圈又一圈,虽然很怀疑,但又说不出个道道来,只好说道:“我阿兄在等你练曲呢,我与仙民兄对弈,刚想到了一招,你先去,待我胜了,稍后就去。”
萧钦之心里一咯噔,终于等到了独处的机会,这个跟屁虫终于滚蛋了,此时需要徐邈打掩护,对着徐邈说道:“仙民兄,莫叫谈之兄小觑了,丢了面子,我可要笑话了。”
“对弈又不是嘴上说说,刚好,这几天于棋道略有小得。”徐邈也激出了脾气,家世没的选,但才华上,他绝不认怂。
如此,萧钦之拿着笛子,往村后小树林赶去,走至半路,蓦的就停止了,迟疑了,回想起这一路相知相识的历程,多么的难能可贵啊。
世事浮浮沉沉,生死之事,孰能难料,惶惶白头,再回首,已是青灯枯槁,届时,未免会悔恨曾经错过了,人生如能得一知己,已是万幸之事,倘若是一红颜知己,更是难上加难。
萧钦之心中纠结,差距的鸿沟,让一向自信的他,感到了不自信,无力,生怕戳破了这层窗户纸,道是大梦一场。
这片小树林,恰是一片白桦林,笔直的干,晨风一吹,“哗啦啦”作响,恰时,悠扬的笛声随着晨风起舞,一曲《长清》,让萧钦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