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到政姐说话了?”王宇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
那岂不是说政姐现在就在三人身边附近徘徊?
王宇迅速的扭头在四周张望,想要从周围的一草一木的变化中发现嬴政的踪迹。
“老师,别找了,先帝现在的情况很特殊,只有我能听到她的声音。”季儿伸出手拍了拍王宇的脸。
“那政姐是不是能听到看到我们三人?”王宇心中微喜,心中有了一丝淡淡的希望浮现出来。
精卫可以靠着极其特殊的条件在世上活着,那政姐是不是也可以?
“不行。”季儿看着王宇眼中的希冀,轻轻咬着唇,将这个伤心的事实说出来,“先帝现在的状况很差很差,甚至有点像是……提前设定好的一样。”
季儿挠挠头,想了一瞬思考用什么话说出来最贴切,“先帝刚才那话就像是机关被触发一样说出来的。”
“好吧,那我们现在挖坟?”王宇回过神来,看向眼前的这个小土包。
“挖吧,先帝还说了让老师你收着点力,是挖坟,不是把坟给掀翻了。”季儿接着说道。“先帝还说棺椁之中,留有一些东西,刚好能帮助老师解决现在的困难。”
王宇沉默一瞬,“季儿,那你能代替老师向先帝问一个问题吗?”
季儿楞了一下,随后有些可惜的摇摇头,“我做不到,我现在体内的灵气已经全部用来建立与先帝的联系了,饶是如此,也只能由先帝单方面的与我发送消息,我说的话很难传递过去,或许等到我进入化龙之后会有所改变吧?”
王宇幽幽的叹口气,沉重的点头,一根手指轻轻抬起,随后浩荡的灵气从王宇体内涌出来,温和的包裹住小土包。
点点的泥沙被灵气拆开后浮到空中,随后王宇操纵着灵气慢慢的将这些泥土放到周边。
那些土包上生长的草木也被温和的拔下来,王宇觉得这些小玩意挺有灵性,那次在政姐坟前喝酒的时候总感觉在风中摇摆的草木就像是政姐舞动的腰肢。
索性王宇就从没想过去除草之类的活计,现在挖坟王宇依然选择留下它们,别的不说,等会还得给政姐把坟给重新合上呢。
说来也是唏嘘,王宇在上次睡着前就在想,原本历史中的那位秦始皇所修建的秦始皇陵,就足以霸气而恢弘,而这个时空的政姐,做到的功绩要远远的超出了历史记载,按理说,修建一个再奢华不过的陵寝都不为过。
结果现在的这个小土包,王宇挥手间,灵气就将其推平,露出了一具安置在大地之中的棺椁。
微微泛着红的楠木棺材,王宇能看到在棺椁上,雕刻着一只巨大的玄鸟,玄黑色的细密线条在棺椁上游走。
玄鸟乃是大秦的图腾,王宇曾经打趣问过政姐先祖是不是玄鸟,被政姐一顿爆锤。
王宇突然颤抖起来,他不知为何,萌生出了一股惧意。
他到现在还是在狠自己的。
恨自己未能赶上政姐那足以记入史册的伟大战争,狠自己这被世人所尊的祥瑞圣兽未能赶上足以改变人族命运的一战,恨自己在关键时刻突然不可阻挡的睡去。
沉入大梦间,无风无晴,人间十年。
伐天战争打了整整十年,这十年,王宇从未醒过来。
这些对自己的懊悔和悔恨,现在化为惧意,王宇不由得在想,棺椁中的政姐,会是什么样的光景?
自己骊山灵气盎然,使得一具尸体不会腐烂这种事情,还是能够轻松的做到。
所以政姐,现在恐怕还是死前的那副表情。
在死前,她在想些什么?
手中突然传来了一阵温热的触感。
王宇低下头,发现季儿正紧紧握着王宇的手,小丫头的目光中充满了坚定和支持。
精卫也在背后默默的将手放在王宇的肩膀上,轻轻的捏了捏,意思就是别怕啦,逝者如斯夫,都过去啦。
王宇突然笑了笑,对两人点头示意,随后蹲下去,手轻轻的按在棺椁上,随后寻到了合缝处,长吸一口气,随后轻轻的掀开了棺材板。
里面的人露出了面容。
“果然还是没变啊,政姐。”
王宇怔楞许久许久,最后轻叹出声,语气中有了一丝情不可查的释然。“真是好久不见。”
……
临洮长城,临洮城内。
得知了李斯准备给小妹纳皇夫的扶苏正坐在演武场的指挥台上。
她面容灵动而肃杀,战场的锤炼更是让她具备了女武神般的气质,破雪背在身后,弦雪握在手中,长长的乌发梳成马尾,在长城边境边境之地独有的塞外黄风中轻轻舞动。
扶苏手指轻轻敲着弦雪的剑柄,颇有节奏感,她沉默的看着台下,正在操练的士兵。
“长公主好像许久都没有说话了,不会出什么问题吧?”扶苏的背后站着两位将军,一名正是蒙恬,而另一位,面容刚毅,蓄着胡须,正是大秦名将王翦之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