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面容娇好,一看就是个风度翩翩的公子哥。
此时的他也才过十八岁,看起来在脸上还有点稚嫩。
安国公本来就有国公的待遇在身,所以他做的这趟车也是专列。
海州那边,在曲靖远还没上车的时候,衙门口里就开起了小会。
作为燕京城附近最重要的交通枢纽,海州也是大契最老牌的州府了。
这里的知州就在前几天,因为统筹得力,高升了。
不过他并没有带着手下的官吏,而是让他们都留在了这里。
这些个官吏心中难免有些不服气,都仗着自己也参加过海州港的建设,认为自己身上的功劳很大。
当然,除了这些个官吏之外,在海州本地还有好几个大商人参加了这次的小会。
这些个商人都是从事航线商贸的,一个个都是富甲一方的存在。
若是按照大契的律法来讲,这些个商人就是商人,他们是不可以进入到衙门的。
但当今的海州港,这几个商人都是说一不二的大人物,多少也就会有点特权了。
他们都有自己的舰队,还各自雇佣了好几千的护卫。
这些商人在坊间被百姓们称作,海州四当家。
很明显,他们来衙门里就是为了讨论即将要来赴任的新知州的。
首先说话的就是府衙的冯师爷。
他说道:“诸位,我听说这个新任知州老爷就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是什么安国公的世子,与我看就是个绣花枕头。”
“咱们还是按照之前的规矩,给知州一份就好了吧?”
海州四当家之一的孟家家主,孟伟说道:“可若是知州大人问起,这些银子是怎么来的,我等要怎么说?”
冯师爷说道:“自然是不能说了!”
“要是把银子的来头说明了,咱这新知州还能吃得下去饭?”
“咱们可都是朝廷的顶梁柱,自然是要为知州大人分忧的啊!”
孟伟说道:“但这生意就在他眼皮子地下,你想瞒他也得瞒得住啊,瞒不住了还能做下去吗?”
冯师爷说道:“有什么不能的?”
“这海州上上下下,哪个不是咱们的人?”
“这知州来咱们海州,就带了十个丫鬟,他能知道个啥?”
孟伟叹了口气说道:“最好还是不要把他掺和进来,这样生意才能好做。”
他们口中所谈到的生意,就是向北辽走私的买卖。
按照大契的律法,凡犯走私之罪的轻则问斩,重则诛连九族!
如同之前登州向北辽走私一样,只要有利润在,自然就会有人情愿去冒着杀头的风险去做。
如今北辽也是想开了,他们也在不断的向大契学习,他们甚至还通过各种渠道进口了很多大契的机械设备。
甚至这些北辽人还想着要买枪呢。
只不过大契朝廷对枪械的管控是非常严苛的,每一把制造出来的自动枪或是多管铳,都要在工部和兵部进行双备案的。
所以这些个海州的商人也就能给北辽人,走私一些机械过去。
但即便是这样,他们在这条路中也赚的盆满钵满了。
这些个商人把大契的那些先进机械送去北辽,然后在从北辽人手中收购各种特产回到大契。
如此一来一往,就造就了海州四当家的庞大家业。
不过,在他们的家业之中,也有不少是帮着海州衙门上下来打理的。
如今这海州已然形成了一条走私的黄金路了。
曲靖远此时还并不知道,自己人都没露面呢,就被人给算计上了。
不过,这位公子哥也不是个善茬。
他虽然不愿学习,但从小就展现出特别的聪慧,甚至还被人认作是神童。
至于他不愿意做官,那是因为他从小就生在安国公府中,自然是见惯了那些朝廷中的黑暗,所以才不愿意的。
曲靖远绝对是个聪明人,或许也是因为看的太通透了,所以才不愿意去做那些个俗事的。
这次出来为官,他也是被逼无奈啊。
曲靖远唯一的喜欢就是想要做个富贵的闲人,没事吟吟诗作作对,横揽美人在怀中。
但他的这个梦想,恐怕也只能是梦想了。
在家的时候家人不干,这次来到了海州为官,海州的这些人也不可能愿意的。
曲靖远到了海州,一顿接风洗尘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