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马斯先生,希望您能够相信我们的能力,给我们一点时间。
我们将会采取措施,以挽回损失,尹利铁路公司还将会是美利坚最赚钱的铁路公司。”
詹姆斯向托马斯保证道。
在众多的铁路公司中,尹利铁路公司算是股价下跌幅度最小的铁路公司之一。
因为尹利铁路公司掌握着从纽约到芝加哥以及其它五大湖沿湖城市的铁路路线。
这条铁路路线是目前美利坚最赚钱的铁路路线,具有不可替代性。
相比其它的铁路公司,尹利铁路公司以其雄厚的财力和背后背景强大的股东,依旧保持着比较高的信任度。
但资产缩水,乘客减少,货运订单骤减却是不争的事实,要是不采取措施补救,造成的后果将难以估量。
巴林银行是尹利铁路公司最大的股东之一。
巴林银行要是撤资,难免会放大尹利铁路公司的其它股东的恐慌情绪,紧跟巴林银行的脚步从尹利铁路公司撤资,引起一系列连锁反应。
这样的结果是詹姆斯不愿意看到的,他要尽量留住巴林银行。
“我们巴林银行一向是非常有耐心地投资者,詹姆斯先生,我们也是老朋友了,我暂时还相信你的能力,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面对眼前这位纽约豪门子弟,美利坚开国元勋之后,托马斯的态度和语气依旧十分倨傲。
因为托马斯身后是巴林家族,纽约豪门世家都不敢得罪的欧陆巨富豪族。
托马斯并非真的要从尹利铁路公司撤资,只是给尹利铁路公司提个醒。
确如奥古斯特所言,巴林银行非常有先见之明地在加利福尼亚进行了投资,并在加利福尼亚的圣弗朗西斯科开设了分行负责美洲太平洋沿岸地区的业务。
加州目前的经济形式非常好,巴林银行在加州地区的投资已经取得了相应的回报。
而巴林银行在加州的最大合作伙伴就是梁耀,托马斯现在正在考虑加深和梁耀的合作。
巴林银行和美洲集团之间,不仅在淘金行业可以合作,在铁路运输业也有很广泛的合作空间。
菲什和亨特亦是和詹姆斯一样,出生于纽约的豪门世家。
在股价暴跌之前,尹利铁路公司是纽约州,乃至整个美利坚铁路行业的骄傲。
菲什和亨特也是尹利铁路公司的股东以及董事会的成员。
菲什和亨特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两人的性格也大相径庭。
两人的出身虽然差不多,都是生长于建国之初的大地主贵族之家,开国元勋之后。
但菲什并非因循守旧,墨守成规之人,他善于识人,也愿意改变家族的现状以适应新的环境。
当年范德比尔特还没有做大之时,他就认准了这个胆大妄为的年轻人在不久之后将改变美利坚航运业的格局。
在利文斯顿家族和范德比尔特的哈德逊河航线之争中,菲什是纽约州的豪门中为数不多站在范德比尔特这一边人,并为范德比尔特介绍了非常可靠的律师替范德比尔特和利文斯顿打官司。
菲什坚信变则存,不变则亡的道理,菲什家族想要长久地在纽约州保持影响力,必须根据外部环境做出改变。
当初在风帆船和蒸汽船的博弈中,因循守旧,不愿意做出改变,依旧使用风帆船,妄图通过垄断哈德逊航线和尹利运河继续保持自己在航运业龙头位置的利文斯顿家族就是最好的反例。
相比二三十年前,利文斯顿家族在纽约的财富和影响力已经大不如前。
现在铁路行业的境况就有如当初蒸汽船和风帆船的博弈,不愿意做出改变的铁路公司和持股铁路公司的家族,终将被淘汰。
亨特则是比较固执,他更喜欢活在自己的舒适圈。
亨特身边的好友基本也局限于他父亲时期的社交圈子,不愿意接受以范德比尔特为首的纽约新贵。
他觉得这些草根出身的新贵不过是一群令人生厌的暴发户,不配与他这样血统高贵的贵族为伍。
和这些人打交道有失体统。
亨特和他父亲一样,非常怀念杰斐逊总统时期(1801~1809)的美利坚,认为那时候的美利坚才是真正的美利坚,现在的美利坚已经背离了建国之初美利坚的理想和道路,渐行渐远。
亨特和卡尔霍恩是一类的人,不同的是,亨特的起点要比卡尔霍恩更高。
先驱号缓缓地停了下来。
列车停稳之后,众人从宽敞舒适的车厢上走了下来。
梁耀和范德比尔特已经在车下等他们。
梁耀很清楚自己的铁路公司要是想在美利坚东部地区立足,必须和这些人打交道。
刚刚走下车厢的这些人,无论是纽约州的贵族豪强,还是巴林家族和罗斯柴尔德家族的纽约代理人,都有必要接触一下。
“想必您就是加州州议会的议长,美洲集团董事会的会长梁耀,梁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