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
徐寒走出两步,心有不甘,特地退回去,贱手又搭上去:“干嘛啊,搭一下都不让,还是不是你寒哥了……”
卫曾谙:“滚远点。”
徐寒突然一把把卫曾谙扛了起来,这是真正意义上的扛,卫曾谙腰卡在他肩上,一阵天旋地转,胃被卡的生疼,他给了徐寒一肘子,冷声道:
“你做什么……”
没想到徐寒把他怒气冲冲地丢到床上,卫曾谙摔的有些懵。
回过神似乎像要捋袖子给他一拳,徐寒猜到卫曾谙要打他,偏头躲过去,突然想起什么来,试探道:
“卫姑娘,你会打人巴掌吗?”
卫曾谙扭了扭手腕:“问这个干什么?”
“也没什么,我只是好奇你什么时候会打人巴掌。”
“大概吃痛的时候吧。”
卫曾谙不太在意,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就要下床。
他们寝室是上床下桌式,徐寒一身腱子肉,能把卫曾谙扛起来直接丢上床,见他要下来,连忙伸手。
卫曾谙:“又干什么?”
徐寒无辜道:“接你下来啊,你自己爬楼梯不嫌烦吗?”
卫曾谙白他一眼,徐寒大笑着捉住他的手腕,卫曾谙一声惊呼,徐寒就把人抱起来旋一圈安然无恙地放回椅子上。
门外传来开门声,任凤洲正好拿钥匙进门,看见他们顿了一下,笑着说:
“玩儿什么呢。”
徐寒挠挠头:“没啥!”
任凤洲笑容有些僵硬,像中途遇到寒流的小溪,凝结在空中。
卫曾谙不动声色地瞥了他一眼,拿掉徐寒放在他身上的手,重新拾起书:
“没什么事就去洗漱。”
徐寒晃荡着去洗手间,卫曾谙突然叫住他:
“你……”
徐寒回头,卫曾谙摇摇头,咽下那一句。
徐寒这时接了个电话,他拿起手机看的那一眼,脸色都变了。
卫曾谙猜测是他家里的电话,看着他快步走到阳台,拉上门,隔绝声响。
任凤洲来放下东西,若有若无地搭话:
“他最近家里有些事吧。”
卫曾谙点点头,下意识看向自己搁在桌面上的手机。
他的手机从没亮过,他并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但是父亲抛弃他,母亲恨自己的丈夫,连带着恨他入骨。
他一生凉薄,本来就无所谓了。
但是徐寒如光似火,无论在何处都会散发着光焰。
卫曾谙这样想着,轻轻但是虔诚地说:
“会过去的。”
任凤洲想要看清卫曾谙眼中情绪,但他很快垂下眼睫,清冷地拿起笔,重新抿上唇。
那场联谊晚会很快就到了,但是晚上寝室空调温度打太低的缘故,卫曾谙感冒了,发起低烧,嗓子烧的说不出话来。
徐寒差点把空调砸了。卫曾谙跟他比划:
不要闹。
随后他就去上课了,徐寒垂头耷耳的,下午时捣鼓起一口锅子。
瓷色的胆,是个炖补品用的锅,他还翘课去买了梨子百合,任凤洲看了,无奈道:
“你炖冰糖雪梨啊……”
“嗯嗯……”
徐寒蹲着看说明书,一米八几的身子,就差没围个围裙了。
下午时候卫曾谙回来过一趟,看见徐寒捣鼓的什么,徐寒遮遮掩掩的,任凤洲险些没看下去。
幸好卫曾谙没有深究,他将笑不笑地瞥了徐寒一眼,他的眼珠是琥珀色,连目光也像淡淡琥珀,所到之处涟漪轻拂。
任凤洲觉得,卫曾谙好像有点高兴的。
但徐寒是个二百五,他兴致勃勃的捣鼓他人生第一碗冰糖雪梨。
到了晚上,徐寒窝在寝室等冰糖雪梨汤,不小心错过和院花约定的时间,不知为什么楼下宿管又把院花放了上来。
她开口说话时,有股浓浓的鼻音,嗓音也有些哑。
卫曾谙在洗澡,徐寒正好盛了汤,准备走前放在卫曾谙桌上。
院花看见了,眼神一亮:
“徐寒!你怎么知道我这些天感冒咳嗽?”
“……什么?”
院花想起自己小姐妹早上说的那句“给她打辅助”,还以为是小姐妹特意跟徐寒说的。
满心欢喜,伸手接过去:
“我真的很开心!谢谢你,我会马上喝的。”
院花察觉徐寒手顿了下,疑惑抬头。
徐寒有些犹豫,院花毕竟是女生,他不想让她尴尬,下意识松开手。
院花欢天喜地地笑起来,脸庞娇艳如柳枝新芽,明媚地转换了季节。
“哗啦”一声,卫曾谙拉开浴室门。
徐寒心想,卫曾谙应当会想喝他亲手做的汤,这可是他从小到大第一次“下厨”,他看他捣鼓了一下午,没理由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