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六十万金币!”突然人群中走出一人,身材矮小,但身上服饰却极尽华贵。
应该是某大户人家的管家。
“七十万。”朱由检澹然说道。
对于加价这种事,他最拿手了。
“八十万!”那管家同样澹然。
区区百八十万金币,对人家这些真正的大户人家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事。
大不了,让主家从江南运过来一批黄金白银,去大明皇家钱庄兑换一下就是了。
而且,各地督抚衙门现在都有一个专门的机构,可以帮助大家将金银之物兑换成大明金币、大明银币、大明铜币。
粮食、牲口、土地等,都可以兑换。
甚至,还可以抵押‘贷款’……
“八十五万。”朱由检似乎略一犹豫,加了五万金币。
“九十五万!”那位管家到底豪横,直接加了十万。
“九十、不,一百万!”朱由检说道。
“一百一十万金币,要是敢跟上,尽管来!”那管家一挥手,另有一名家丁模样的人快步上前,给管家老爷搬来一张紫檀木绣墩。
“福老爷,请喝口茶,润润嗓子了再喊价!”
那管家振一振衣袖,稳稳当当的坐在绣墩上,端起一碗茶浅饮一口,澹然说道:“小子,你继续加,我总要比你多十万金币。”
朱由检略一沉吟,舔了舔嘴唇,涩声道:“你们亳州福家财大气粗,真的就不给我们一条活路吗?”
“哈哈哈,给你活路,谁给我们东家活路?”
管家哈哈大笑,继续喝着茶,伸出一根手指:“看见没,无论你出价多少,我们福家,就比你们家多出来十万金币!
不争取一个头等品阶的园子,老夫无法回去给老爷太太交代啊。”
台上,魏忠贤、钱谦益、张瑞图几人,早就看傻眼了。
这种损招,其实说穿了也不算什么。
而且,在大明朝的文武百官中,经常会出现这种‘托儿’。
官托儿,商托儿,贼托儿,赌托儿,窑托儿……
不过,谁都没想到,眼前第一个站出来当托儿的,竟然会是当今皇帝陛下。
若是对面那管家知晓,自己翘着二郎腿,喝着小茶,鼻孔朝天的与草包皇帝朱由检‘同台竞价’,估计能吓个半死。
“那我出价五百万金币!”朱由检声情并茂,几乎咬牙切齿的说道:“有本事你加啊?我直接出到五百万金币!
而且,还是正经的大明金币!
咱今儿可把话说清楚,谁要是拿出一堆假金币,可别怪本公子翻脸无情,立马进宫去举报你!”
果不其然,那位管家老爷脸色有些难看。
五百万金币,其实对福家来说,已经开始伤筋动骨了。
而且,还要那种正经的大明金币……
放眼天下,有几家富商、豪门、世族在做生意谈买卖的时候,会用到没什么含金量的‘大明金币’啊?
“出啊,我今天就算是倾家荡产,也要给我嫂子争取一座最好的别苑!”
朱由检恨声说道。
要论演技和耍赖,他两世为人的朱由检,从来就没怕过人。
“五百一十万!”
沉吟片刻,那管家有些肉疼的加了十万金币。
“五百二十五万!”眼看着鱼儿咬钩,朱由检开始加大心理攻势。
“这位管家老爷,能不能让一把,本公子感谢你十八代祖宗!”
那管家冷笑一声,粗短的胳膊勐然一挥,道:“五百八十万!”
台上台下,一片哗然。
五百八十万大明金币,意味着什么?
按照当前的金银兑换价格,可不就是五百八十万两黄金?如果折算成白银,按照七比一的兑换比例,可不就是一个天文数字?
另外,在魏忠贤、钱谦益等人暗中推动下,一枚大明金币,明面上可是足足十亩水浇地……
……
“亳州福家这是疯了吧?就算把他们家的田产全部卖掉,也不够这个数字吧?”
“别小瞧这些小门小户,说不定,人家还有老底儿呢。”
“哦,那还真是说不上呢。”
听着台下人群中议论纷纷,亳州福家的胖管家一脸得色,虽然心里头已经在打退堂鼓,可想到能为自家的姑娘争取到天字第一号的别苑,他的脸上登时露出一抹笑意。
“你这人不讲理啊,怎么一次加那么多?”朱由检肉疼的说道:“我、我我都要倾家荡产了啊……”
“你没钱了是吧?那就滚回去吧,谁知道你这小家碧玉的,能不能出落一个娘娘出来呢,哈哈。”福家管家哈哈大笑。
朱由检抬头看一眼魏忠贤、钱谦益、张瑞图,眨巴眨巴眼睛。
意思很明白:老小子,学着点!
然后,他缓缓转身,极目远眺,目光所及正是中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