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七八位大臣挣扎着,把自己撞死在大殿的柱子上了?”
听到这一消息,朱由检愣了好一阵子。
大明朝的读书人,其实还挺有风骨的,就是贪财好色,比皇帝还会弄钱、会做生意,很多人在口外、关东一带都有生意。
跟建奴、北蛮人的那些王爷贝勒的关系,普遍都很铁。
死了就死了吧。
估计其中有几位大臣,不过是害怕落入魏忠贤手中,将大宦官的手段一一品尝一遍。
生不如死,还不如自己寻死。
“接着奏乐,接着舞!”
人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也。
对于那些犯事的官吏,如果心存怜悯,又该如何面对大明的万万百姓呢?那些人,死了就死了吧。
反正,这个烂怂大明,最好当的就官。
只要是个人,多少念几天书,穿上衣冠禽兽,往那地方一坐,便是大老爷。
朱由检躲在西苑的画舫上,饮酒作乐,一日一夜……
……
“公子,魏忠贤、钱谦益求见。”
这一日,朱由检正在悄咪咪研究自己的‘人物面板’,看着增长缓慢的‘败家值’发愁时,红柳姑娘进来了。
“要不要召见?”
“让他们进来吧。”
朱由检关掉人物面板,拿起一本《农政全书》,装模作样的开始‘苦读’起来。
他是皇帝,要求别人要好好读书,尤其是要读农政全书这等好书,在人前自然也就需要羊装‘好读书而不求甚解’。
对此,红柳姑娘都习惯了。
她抿嘴一笑,出了船舱。
“让他们过来吧。”红柳招呼一声,便有一艘略小些的画舫,缓缓靠过来。
“万岁爷心情不好,你们好生伺候着。”
临进船舱,红柳姑娘不忘‘敲打’一下魏忠贤和钱谦益,同时,也顺便表达了一丝善意,让两个大明朝的大人物有个心理准备。
公子说的对,治国理政,不能光知道打打杀杀的,还得有点人情世故在里头。
“多谢姑娘提醒……”
魏忠贤、钱谦益赶紧拱手道谢一句,弯腰走进船舱。
“万岁爷,奴婢有罪啊!”
一进船舱,还不等钱谦益开口说话,魏忠贤直接跪倒在地,向前爬出去几步,眼泪鼻涕霎时间就湖了半脸。
钱谦益:“……”
这老阉货不讲武德啊!
说好的一起过来请罪的,咋抢先一步跪爬过去了?
怪不得人家能成为皇帝的近臣,而自己这个大读书人,却只能在很多时候靠边站……
“陛下,罪臣钱谦益,叩见陛下。”
朱由检‘哦’了一声,眼睛盯着一部《农政全书》,两根白皙而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似乎读书读得入迷了。
不时的,还沉吟几声。
当皇帝的,还真是辛苦啊!
“万岁爷,奴婢闯下大祸了,请万岁爷这一次无论如何,都要接受惩处啊万岁爷!”
钱谦益刚要说话,却再一次被魏忠贤抢了先。
“好端端的,咋就闯下大祸了?”朱由检终于抬起头来,伸手揉了揉眉心,苦笑道:“都起来吧,坐下说话。
你们这么哭天抹泪的,成何体统。”
钱谦益老老实实的爬起来。
结果,发现魏忠贤还跪爬在地上,使劲的以头杵地,冬冬作响,不由得心头一紧,膝盖一软,又跪下了。
这个魏忠贤,臭不要脸的!
皇帝都说赐座了,却还赖在地上不起来,反而哀声哭了起来:“万岁爷啊,奴婢,奴婢这一次可是死罪啊!
就算万岁爷能宽恕奴婢,奴婢自己也不敢放过自己啊万岁爷……”
钱谦益:“……”
好吧,终于学到一招了。
下一次,也要使出这一招‘苦肉计’,不就是大飙演技么……
“陛下,罪臣也是死罪……”
“好了好了,差不多就行了。”草包皇帝摆手笑道:“这几日的事,朕早已知晓,刚开始的确很伤心,就想杀一批贪官污吏解解恨。
可是,凭心而论,朕又不是个嗜血好杀的暴君,岂能动不动就杀人呐?
都起来说话吧。
朕,早就想通了,这个大明朝,就算再烂一些,可还是得依靠各级官吏来维持正常运营啊。
总不能将所有的贪官污吏,全都给抓起来,抽筋剥皮、夷灭九族、砸骨敲髓、碎尸万段、千刀万剐、点灯熬油……吧?”
草包皇帝说的越轻松。
魏忠贤、钱谦益二人越是心惊肉跳。
听听,这些话,还是怒气消解后的话。
如果在皇帝的气头上……
“来啊,给九千九百岁和钱大人看座。”朱由检将那本农政全书往旁边一推,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