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开你的头盖骨……
草包皇帝的话,让一些大臣晒笑不已。
看看,果然就是草包皇帝,从哪里学来的的新词,不伦不类,根本就不像是一个皇帝该说的。
魏忠贤却郑重其事的躬身应道:“遵旨!”
于是,大宦官缓步走到‘新娘子’面前,轻笑一声,道:“左夫人,来来来,咱先拜天地,再拜万岁爷、皇后娘娘;
然后,咱夫妻再对拜一次。
放心,为夫这一次再不动刑了……”
头顶大红霞披的‘新娘子’闻言,浑身簌簌发抖,要不是旁边两名健硕宫女搀扶,估计听到魏忠贤说话,便会瘫软在地。
只有草包皇帝等少数人知晓。
这位新娘子自从被郑芝龙活捉送到京师后,便一直由魏忠贤亲自审理,整整二十个日夜,在东厂的大牢里,她可算是生不如死。
大宦官魏忠贤的手段。
就算当初的‘东林六君子’、钱谦益这些颇有文人风骨者,也会煎熬不住,该说的,不该说的,胡乱攀咬一气……
何况一个水师提督的夫人?
“一拜天地!”
“二拜皇帝、皇后!”
“夫妻对拜!”
随着钱谦益的司仪主持,魏忠贤与新娘子很快就完成‘大婚’,接下来,便应该是将新人送入洞房。
不料,魏忠贤却笑了笑,躬身说道:“万岁爷、皇后娘娘,请回避一下。”
周皇后尚在疑惑,朱由检却已起身。
“走吧,陪朕去划船,夏日炎炎,正好泛舟中海。”皇帝领着皇后娘娘出门,直奔红柳姑娘的画舫而去。
途中,周皇后忐忑问道:“万岁,为何要回避?”
“魏忠贤那厮崇尚暴力美学,不太适合咱这种好人。”草包皇帝随口敷衍几句,便不再详说了……
……
草包皇帝朱由检、周皇后、皇嫂张嫣等一行离开魏忠贤的府邸,诸位大臣这才感觉到一丝异常。
和不安。
大家素知魏忠贤的手段,此刻看着他白净的脸上,几道深深的皱纹,似乎都能夹死几只蟑螂,一看就是要动手前的表情。
就连钱谦益、张瑞图等‘内阁大学士’,也默默向后退了几步。
低头不语。
眼观鼻,鼻观心,心无旁骛。
“好了,咱家今儿奉旨大婚,娶的是哪一家寡妇,你们可曾知晓?”魏忠贤缓缓走上台阶,自有两名小太监搬来朱红大椅。
“乃福建原水师提督左岸长的原配夫人,过段时间,咱家灭了他男人,可不就是寡妇了?”
他大咧咧的往上面一坐,扯着公鸭嗓说道:“来几个人,替咱家掀开新娘子的头盖骨!”
立刻,便有七八名东厂太监快步出来,抬着一个不足三四尺高的铁笼子。
众人悚然心惊。
尤其如钱谦益等‘进去过’的文武大臣,一看到这口大铁笼子,更是觉得后背发凉,一股子阴冷之气,嗖嗖嗖的顺着嵴梁骨冒上来,让头发根一下子就硬了……
这哪里是大婚。
纯粹就是大刑伺候!
一名东厂太监轻车熟路的打开笼子,一把掀开‘新娘子’的红盖头,噼手将其提到笼子里。
在那妇人索索发抖中。
“咣当”一声巨响。
铁笼子上面的盖子,被打开了。
那太监将妇人的一颗头颅提上来,往里面一推,便紧紧的卡住了。
妇人哀告:“我说,我什么都说……”
魏忠贤面无表情的扫视一圈。
所有人,接触到大宦官森冷的目光时,忍不住便会打一个寒战。
有些人已经开始懊悔。
之前给大宦官送的礼当,有些轻,都没有将家藏的那几件宝贝献出来,简直就是昏招啊……
同时,那些送过重礼的,则也在担心。
如果这阉贼反咬一口,追问你一个小小的四品、三品京官,哪里来的几十万两金银珠宝?
总之,一句话。
一瞬间。
人人自危!
“左夫人,你想说什么?”扫视完那些文武大臣,魏忠贤低头看向那妇人,“你丈夫左岸长身为大明水师提督,竟然领着手下兵丁、水手和船队,背叛朝廷。
如今,他们身在何处,你可知道?”
“不知……”
“那你知道什么?”魏忠贤脸色勐的一冷,道:“算了,咱家看着你心烦,来人,掀开她的头盖骨。”
“遵令!”
几名东厂太监快步上前,取出几盘亮晶晶、明晃晃的刀子、镊子、锤子、锯子等物,便要开始动手。
不但那妇人绝望了。
就连前来贺喜的两三百文武大臣,也是面色剧变,忍不住失声,勐然往后退出两步。
这个魏忠贤,太不像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