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十三和玉珠异口同声:“他怎么说?”
吴十三见状,耸了耸肩, 一脸的无辜,亦用嘴型回了句“咋了”?
唇偷笑, 不住地瞄玉珠。
吴十三轻握住她的手,拍了拍,颇有些焦急地望向主持,皱眉道:“师父,方才我听她说,您下山去城里见魏王了,结果如何?”
惠清道:“崔总管态度依旧含糊不清,只说王爷还未彻底苏醒,一切等他痊愈后再做处置。”
“中毒?”玉珠惊呼了声,“我记得前儿陈砚松劝我去跟王爷低头认错,忽然冒出句,说戚银环暗中给王爷下毒了,意图将过错按在我头上,想借王爷的薨逝灭门我全家,当时我还觉得是他又在扯谎,没成想这、这竟然是真的?”
吴十三忙问:“那个奸猾的大管家崔锁儿?他都和您说什么了?老色鬼真要被砸死了?”
吴十三环住瑟瑟发抖的玉珠,俊脸冷得吓人,骂道:“戚银环这贼贱人越发狠毒了,我早都警告过她不许动玉珠,还敢触我底线,老子这次非把她皮剥了不可!”
玉珠忙补了句:“之前我被魏王欺辱,十三又被他围杀重伤,只要他肯放过我俩,那我们权当是遭了个劫,就这般受着,绝不敢有任何不满。”
惠清叹了口气,“老衲并未见到王爷。”惠清坐到圆凳上,喝了几口茶,摇头道:“老衲依照玉珠昨夜的讲述,去了趟王府外宅,扑了个空,转而掉头去王府递上拜帖,府上的崔管家出来相会,却未让老衲进去,说王爷重伤昏迷,如今已经四处张贴悬赏告示,招引名医入府会诊,老衲与王爷十数年交情,略通岐黄之术,忙要入府探望,却再次被崔管家拦住,他将老衲引到一处僻静茶楼里,说了会子话。”
吴十三撇撇嘴,低下头小声嘟囔了句:“怎么算恶念,那她欺负我女人,还不容许我还手了?站着让她杀?”
“不要妄语,十三。”惠清冲吴十三摇摇头,转而望向心慌不安的玉珠,温声道:“你头先同老衲说过王爷受伤的始末,下颌处的外伤按理说不打紧,就怕伤了头部,这才致使长时间昏迷。老衲忙问了崔管家,王爷如今的症状究竟如何,是否头中积了血块?崔管家顾左右而言他,试图绕过这个话头,反问老衲为何大暑天前来探望?又问老衲这两日见了什么人?”
“你看得倒准。”惠清捻须微笑,“今儿下山一趟,老衲意外从崔总管那里得知一件大事,陛下册封十二皇子,秦王李昭为皇太子。”
惠清摇头看了眼这“暴戾”的孽徒,双手合十,念了声阿弥陀佛,接着道:“老衲听崔管家説王爷中毒,更想要去探望,哪料崔管家忙说府上有高人料理呢,是前太医院的院判杜朝义,老衲多年前在长安时与杜太医颇熟,知道此人虽恃才傲物,可手上的的确确有绝活儿,用毒治病的本事天下无双,有他在,想必王爷定会无碍。后头,老衲紧着又追问崔总管,王爷之后要如何对待你们俩?”
玉珠默默走向吴十三,很自然地坐在他身侧。
想到此,玉珠眼神做刀, 飞向吴十三,用嘴型恨恨地骂了句“混蛋”。
吴十三剑眉深锁,“之前玉珠被他千方百计追求,不敢直白地拒绝,就是怕那老色鬼恼了,牵连到远在江州的袁家人身上。这王爷虽骄横跋扈,可总体来说还算要体面,对我俩也算客气宽容,也不知这次为何忽然发性,把人往死里逼……”
玉珠一愣:“李昭?前不久王爷来兰因观看我,倒是跟我提起过这位皇子,当时他心情有些烦闷,说太后娘娘十分宠爱这位皇孙,此前王爷带李昭策马散心,不留意摔伤了李昭,被太后娘娘严厉斥骂,他气得一刻都在长安待不下去,便回洛阳了。”
“十三!”惠清皱眉喝了声,“你又动恶念了!”
惠清点点头,“若说起来,当今
惠清点点头,略按了按手,示意玉珠莫要慌,柔声道:“老衲再三问他王爷的伤势究竟如何,崔管家最后才含含糊糊地说,王爷疑似中毒。”
惠清摆摆手,笑得温和,“无碍,清规戒律是约束我们出家人的,你和十三身在红尘里,不必太放心上,否则就成了另一重枷锁,徒增烦忧罢了,记住,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听见主持师父这善解人意,且又禅机满满的话,玉珠和十三互望一眼,心里感慨良多。
玉珠横了他一眼,忙倒了杯清茶,双手给惠清捧过去, 蓦地瞧见炕桌上的荤腥狼藉, 大为尴尬, 搓着手,磕磕巴巴道:“那个……这个,师父,我知道不该把肉食带进寺里的,只是想给他补补……”
玉珠急得问:“崔锁儿知道我和十三在寺里么?”
嗳呦, 真是羞死人了, 都怪吴十三!
玉珠脸红极了, 手不住地在脸跟前扇, 嘴里说着“天好热”,心跳得极厉害, 主持什么时候来的?他是不是一直在外头站着?那有没有听到她和十三调情的话?要是听到了,主持会不会以为她很轻浮?
“好了好了。”玉珠摩挲着吴十三的手,安抚他,“咱先听师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