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情况?
看着那张没有一点岁月痕迹的脸,再看看那诡异的微笑和嘴角的一丝血痕,身为魔王的自己,竟然第一次产生了怯意。
他手中的剑,刺眼的鲜血还在沿着刀刃向下流淌。毋庸置疑,他就是这场灭门惨案的始作俑者。
这家伙,已经不是人类,而是一个怪物了。
那一剑,不是身为人类时候的他可以做到的。
他想杀掉自己,刚才那一剑就能看出来了。悄无声息,没有预兆,没有向外界流露出一丝的杀意,哪怕是正面出手,这也是一次完美的暗杀了。
他只要再向前一点,自己就彻底废了。
可是,他没有跨出那一步,也正因如此,自己才勉强挡住了那一剑。
至于他没有杀掉自己的原因,很可惜,时之魔王没想明白。
而且直到现在,即便看上去这么悠闲,他也一直在警惕着自己的行动。
自己身上应该没有什么能让他如此戒备的东西吧,倒是自己应该害怕他才对吧。
想不明白归想不明白,这会儿也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明哲保身才是良策。没有人愿意和一个疯子打架,更何况,这还是一个有理智的疯子。
赶紧跑路吧,至少对于这个,时之魔王还是有绝对自信的。
但问题是——
那块石板,现在就在他的身上……
似乎察觉到了自己的想法,他非常痛快地解开了身上的“圣服”,露出了自己的胸膛。在时之魔王惊异的目光之中,这块失踪了百年伪造的“魔灵之印”,终于重现于世。
石板就镶嵌在他的左胸口上,并且,它已经和人体合二为一了。数不清的触须,将石板与循环系统的血管连接在了一起,随着心脏的搏动,血液已经彻底充满了雕刻魔法术式所留下的凹槽。
那诡异的红光,不断刺激着时之魔王的每一根神经。
这个东西,竟然一直都在发动着?
这就是他变成这个样子的原因吗?
或许也不对,因为从一开始,他就已经不是个正常人了。这块石板,可能只是一个为他提供魔力的源头罢了。
其实时之魔王不知道的是,这块石板可不光是这个男人在人间的魔力来源。在最初的时候,他正是通过将身体依附躲藏在这块石板里面,才得以躲过时之魔王身边情报网的调查和本人的追击的。
真是让人头疼,看来,自己和他之间,不得不战了。如果不交手的话,他是肯定不会乖乖交出这个和自己心脏一样重要的石板了。
于是,时之魔王最终决定——
“好了,我该走了。”
“啊?”
眼看着时之魔王跃跃欲试想要抢走自己的“心脏”,这个男人竟然把手里的剑随手一丢,扔到了一边的尸体堆里面。
“我只是负责送东西,没有跟你打的理由。再说了,真刀真枪地打我也不一定是你的对手,可我也不能让你抢走这个东西,它是我活在人间的保障。”脱下身上的衣服,轻轻打了一个响指,一身崭新的常服便套在他的身上,“所以,我该走了,就是这样。”
“不可能,你把东西给我留下来!时之歌……”
“没用的!”
时之魔王意欲阻拦,可就在他施法的瞬间,一道红光自这个男人的身上散发出来,没反应过来的时之魔王,眼睛下意识闭上了。自然,针对这个可恶的男人的魔法自然也被打断了。
法杖虽然可以自主施法,但是这道红光让它感受到了对主人的威胁,所以施法的内容便被强制更改成为了保护主人的防御性魔法。
等时之魔王睁开险些被晃瞎的双眼时,这个男人已经不见了。懊恼的他搜遍了整片山区,可不管是村落,圣地,还是这绵延的群山,都无法再寻得他半点踪迹。
他又一次消失了,而且这一次,双方之间的距离,只有差不到五米。
失之毫厘差之千里,不管两人之间距离多近,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的,自己都没能抓到他。
时之魔王有些心灰意冷了,不过换一个方向想想,既然这个男人已经出现了,那就说明他寻找的方向没错了。他再努努力,或许下一次就能成功呢?
于是,在顺手安葬了这支巫教分支所有的逝者并收集了一些资料之后,他再一次踏上了征程。
这一次,他很快就找到了他的行踪。过了大约两个个月,他在一次晚餐时无意中打探到了这个男人的行踪。
只是,故事的转折有时候就是这么出人意料,就像时之魔王听到这个消息时的惊异一样,让人倍感惊讶。
这个男人,居然已经死了。
嵌在他的身体上的“魔灵之印”一直在发动着魔法效果,为他提供着源源不断的魔力。因此他必须四处吸血,才能保证身体内的血液量不会因为魔法的消耗而陷入危机。离开巫教圣地之后,为了得到充足的血液,他已经袭击了好几个村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