隶属于生命,隶属于死亡,这位已经苍老的魔界战神,在临行时留下了如此奇怪的解答。
生命和死亡,究竟有怎样的内涵?如果死神大人迪诺代表了死亡,那么为何自己又代表了生命?弗朗西斯一时间也难以理解。
不过,此等无关紧要的小事情,还是先放一边吧。我可不是小孩子,我有自己的职责,也有自己要做的事情。
边境之地,我又来了。
等等,为什么是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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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慢走啊。”
“明天见。”
“老兄,咱们今天出去溜一圈,一切照旧?”
“别了,这周末咱放假三天呢,到时候再通宵唱个昏天地暗也不迟!”
“得了,那好吧。”
转眼间,又到了放学的时间了。随着期末考试倒计时正式步入一位数,同学们那已经绷到了极致的神经,反倒是稍微放松了一下。
都紧张这么长时间了,各项知识点什么的都已经复习到了,要是还有什么地方不懂的,那基本上就真的不会了。不会的地方,还费什么劲儿呢,反正其他部分加在一起,及格甚至良好优秀都是绰绰有余了。
没办法啊,大家就是这么优秀。
不过,这仅是“大多数人”,有的人,还是没法放松下来。甚至,他们中有的人都需要考虑一下能否通过考试。
就比如张羽扬。
早已过了放学时间,同学们大都已经离开了,校园内的喧嚣声也逐渐归于平息,可张羽扬却依旧坐在这早已空无一人的大教室里奋笔疾书着。
因为诸多事项而耽误了一个多月课时,这对任何一个正在上高二的学生来说都是致命打击。不管是什么样的学校,为备战接下来的高考,大都会选择在这一年狂压课时,而为复习做好准备。
那么说来,一个月,究竟能落下多少课呢?
所以在这最后的时间里,自己能多学一点是一点。没准就因为自己的努力,期末考试就能多加一分,又或者完美通关呢。
至于为什么要在教室做题,很简单啊。对于平时的练习,灵感可是非常重要的。没准什么时候题目做到兴头上,就会陷入一个难以自拔的境界而无法停歇。要问什么时候能停下来,那就是两个选择,自己真的累了,或是,题目做完了——
“啊,终于写完了。回家再判定对错吧。”放下手中快要没油的笔,张羽扬伸了个懒腰。嘎嘣,身上上下每一个关节都在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动作而咯吱作响。
抬头看看时间,差不多到晚间清校的时间了,自己如果再不回去,被值夜班的老师抓住可就不好了。卡丽斯,啊不,尼尔瑞斯老师这两天都不在学校,搞不好自己还要被劈头盖脸训一通再写份检讨第二天交到学校年级办公室。
最近一个多月来校外日益频繁的流氓团伙活动,外加越来越危险的局势,让学校不仅取消了为准备期末考试而设的晚自习,还特地把放学时间和晚间清校时间提早了一节课。可以说,张羽扬已经在违反临时校规的边缘了。
“赶紧收拾好东西走人吧。”在这已经没有一个学生的校园里,张羽扬这么念道。
穿好衣服,装好书包,拿上东西,二十分钟后,张羽扬的轮椅便出现在了校园外的人行道上。路上没有太多人,也就是六七个低着头匆匆往目的地赶去的行人。而在他们之间,坐着轮椅慢悠悠挪动的张羽扬显得分外显眼。
即便早在出院时,医生就说过自己的双腿没有任何生理上的症结,但张羽扬还是无法依靠自己的力量行动,甚至是,没有办法站起来。
这恐怕不是生理问题,而是需要排解的心理问题,因为那份自责,他本无需过度承担。
只是本人暂不自知罢了。
现在已是深冬,即便时间并不算晚,阳光也早已消失,耀眼的灯光彻底占领了海城这座繁华都市的上空。这里,无时无刻不在向世人展示着属于这座城市自己的繁荣与活力。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这座城市正在面临着一次前所未有的危机。平安夜的大屠杀,将整座城市笼罩在了阴影之下,让这座城市人人自危,对未知力量的恐惧,让他们选择以最快速度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哪怕这里是整个国家发展最前列的地区之一。
钱固然重要,但是生命才是最重要的。
对了,安娜依和莱尔小姐好像已经离开这里去往交界之城了。现在,就只剩下幸存者之一的自己还在这座城市里了。
一切似乎又回到最初的样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平平淡淡,安安静静。
但是,张羽扬一直在这么提醒自己——
这,早已不再是真正的生活了,这一切不过是脆弱到了极致的虚伪假面,正常的生活,早已被它们带走了。
圣战教廷,就是它们,就是这个罪魁祸首,将一个个原本跟自己毫无关联的东西强塞到了自己的世界。自己原本正常的生活,因此危机四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