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一骤然变色:“我去给您请御医。”
说罢便要离开,却被萧云烨叫住。
“这件事千万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阿音。”
“可是……”
云一还要再说,被萧云烨一个眼神制止。
他擦了下嘴角的血迹,若无其事的问:“我让你去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云一摇头:“属下几乎将整个京都翻了个遍,都没有寻到人。不过……”
见他欲言又止,萧云烨淡声问:“不过什么?”
“先皇的陵墓似乎被人动过。”
自从那日在皇陵救下方玄武和白遥等人,萧云烨便派人将密室给封了。
甚至所有守陵的人也都全部重新清理了。
没想到程修竟如此猖狂。
“此人阴险狡诈且睚眦必报,没能杀了我报仇,他绝对不会离开京都,无论如何,掘地三尺也要给我将人挖出来。”
云一应一声,见他走的并非回御书房的路,有些不解:“殿下要去何处?”
“去刑部。”
此刻的天牢里,金风岩一身囚服,即便身处牢笼,手脚也戴着重重的锁链。
与之前相比,整个人虽然憔悴许多,但腰背依旧挺得笔直。
想他一声,从一个籍籍无名之辈坐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什么场面没见过。
正所谓成王败寇,输了便输了。
“看来相爷对这大牢还算满意?”
萧云烨看着端坐在牢中之人,不禁挑了下眉。
金风岩抬头,只见外面男子长身玉立,身上一件锦袍绣着龙形暗纹,那是他追求一生也永远无法穿在身上的衣服。
人和人果然是有差距的,即便曾经落到尘埃里,可只要身上流着萧家的血,别人一生都无法企及的东西,他们都能唾手可得。
金风岩扯了下唇角:“殿下是来看我笑话的吗?您请便,晚些时候我可能就听不见了。”
听见这话,萧云烨哂然一笑。
“我想你可能是误会了,像你这种人是不会让本王浪费太多时间和精力的。”
看出他眼中不屑,金风岩神情微僵。
“我之所以过来,完全是因为你的女儿金海棠,她求情想让本王饶你一命。”
金风岩瞳孔缩了一下。
萧云烨从袖笼里拿出一个瓷瓶,扔过去:“你应该清楚,本王必须杀你,如何选择,就看你自己了。”
直到看着人离开。金风岩一直端着的肩膀,颓然地塌了下去。
没过多久,金风岩畏罪自杀从天牢里传来。
金牡丹所犯之罪罪无可恕,被判处以绞刑,三族之内所有人员被判流放岭北。
金海棠看着前来相送的陈玉,脸上努力挤出一丝笑容:“陈玉,这次多谢有你帮忙,我母亲和小外甥才能活命,真的非常谢谢你。”
看着她手脚上的枷锁,白皙的皮肤上磨出血色的痕迹,陈玉眉头紧皱:“其实你大可以不必如此,殿下已经同意放了你。”
金海棠浑不在意的动了下手上的锁链,无所谓的说:“这么一点苦算什么,你不是总嘲笑我是女汉子嘛。况且师傅们也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体肤,这或许对我来说算是另外一种历练吧。”
经历过这么多事情,让她原本澄澈明亮的眼中多了几分坚韧和坦然。
“对了,还要再麻烦你一件事,帮我转告殿下,我会将晟儿养好,以后他随我姓金,京里发生的事情也都会忘掉,只做一个心存感激的普通人。”
看着人离开,陈玉叫过随行的押送人员,拿出两张银钱递过去:“务必将人照顾好,如果有什么问题,你知道后果是什么。”
那人快速将银票收在怀里,忙不迭的保证道:“爷放心,我们一定将人平安送到地方。”
路上条件艰苦,犯人多数都是身娇肉贵的,能平安到地方的都是少数。
他们只管送人,若是没有打点,只能生死由命。
“都抓点紧,误了出发的时辰,我要你们好看!”官差手持鞭子,开始催促犯人上路。
几十米长的队伍,一道单薄的身影一手牵着孩童,另一只手竭力搀扶着病弱的母亲,艰难的朝前头走去。
陈玉抿了下唇,转身离开。
皇宫,大殿之上,萧云烨坐在龙椅上,半垂着眼眸,深黑色的瞳仁被遮挡住,没人能瞧出他此刻到底在想什么。
“女子本就应该贞静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