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美好的景色却转瞬即逝,刚刚染红了半边天的夕阳,不到一分钟之后,就沉入了湖底,最后天际归于黑暗。
“今天晚上可能会不太平呵!”
费莱看着天变黑了之后,突然间冒出这么一句话。
周围的那些老兵却不以为然,都觉得他太年轻就来管辖他们,毛没长全见识浅,只是碍于他姐夫颜面,平时不敢当场发出反对声音而已。
费莱焉能没有察觉,但也懒得去理会或解释什么。
他军事科班出生,课堂上所读到的许多战例,隐隐约约的跟眼前状态有些相似,但具体的真还说不上来,只觉得这湖面上安静得有些过头了。
但凡带兵打仗者,大都迷信直觉或者是称之为第六感。
第六感在提醒费莱,今天晚上可能会有啥事发生。
“通知所有人,包括驳船上的兵士,今天晚上注意警戒,可能会有水匪来袭击。”作为排长,又是值勤班长,他终于发出了命令。
甲板上的信号兵,向驳船上的兵士打出了灯语。
一老兵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疑惑道:
“排…排长,这水匪不是都已经被打退了吗?他们难道晚上会来夜袭?”
“谁知道呢?我感觉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这群水匪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放弃吧,反正咱们是小心驶得万年船,防着点总是没有错!”
这些老兵有逆反心理,对于费莱的担忧很是不以为然,但军令如山,他们只好默默地按长官要求开始加强巡查。
相比于陆地防御防守,船上范围要少的多,船塔上有瞭望哨,只需要在船头和船尾等关键位置,放上几个警戒哨就可以了。
入夜之后,空荡荡的海面上一艘大型货轮加拖挂,像一条蟒蛇,正在向着目的地徐徐前进着。
而在船队左侧约三百米的湖面上,十数艘快艇在黑幕掩护下,正高速的从后面追过货轮。
“五爷,咱们真的要和丰众矿业作对吗?”
船上,一个小头目,有些紧张的看向身边这位五当家的。
“怕什么,丰众矿业怎么了?龙爷说了,我们干完这一票,东洋人就会大量投钱,送大炮枪械给咱,这七八千吨煤炭,东洋人愿意出大价钱,还有这巨轮和大驳船,只要搞到手,咱们就发财了,嘿嘿!”
“好,咱们听五爷的安排!”
“……”
黑夜成了最好的掩护,货轮上灯火通明,几个探照灯不断的巡视着货轮周围的海域。
在非常时期,做什么都不得不谨慎,任何一点不注意,就可能给匪帮们可乘之机。
五爷率领的十几艘快艇,快速超过了兰花号货轮,跟前面埋伏着的水匪队伍会合。
这里有二艘大型机帆驳船改装的炮船,还有三条大型渔船,和十几艘快艇。
两边人马会合,加起来有二百余名水匪,三十条快艇,二艘土炮船,三艘武装渔船。
每艘土炮船上装得都是旧式弗朗机速射炮,左右侧各五门,共十门,火力不弱。
这种弗朗机炮,最早在明末时期,出现在荷兰海盗船上,后来有人将弗朗机炮应用于陆地战。
早期的弗朗机炮没有光学瞄准镜,以及测距与发射角之间的换算系数标尺等,炮击完全是炮手凭经验估算,一般精准度很差,跟时下西洋炮艇就没法比。
“五爷,龙爷真的让咱们抢了这船队吗?这个丰众护航队挺邪门,刚才听说用步枪打翻了几条快艇!”
行动之前,这群水匪依旧有些担心,毕竟有人见过他们的真功夫,还有轻重机枪都扛上去了,这些玩意儿可不是吃素的。
那个叫做五爷的头目,正是洞庭湖云泽帮的五当家,他轻蔑的笑了笑,看向身旁的所有人讲道:
“怕什么?咱们这么多快艇,还有炮船,轰平了他们这些鸟人,龙爷说了,只要扣下兰花号货轮和驳船,三成赎金就归咱们这些参与者,第一个登上货轮者赏金千银,登上驳船者赏金百银。”
“好…”
一群水匪们听完之后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出来混江湖当水匪,不就是为了钱嘛!
有道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那行吧,我参加!”
“我也参加!”
“……”
这是一群乌托邦式的组织,虽说都属于云泽帮各分舵,许多分散在不同的岛屿上,有事就集中号令,抢得成果就论功分赃。
现在,形成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