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据明知故问,让两个王妃哑口无言。
两人相顾良久,大王妃咬了咬牙说道,“殿下,妾等虽为去胡来王之人,但心向正义,见不得任何人为非作歹,即使是枕边人也不行!”
二王妃强忍泪水道,“请殿下主持公义!”
公义?
刘据暗笑不已,道:“楼兰王同胞弟弟在此,你们应该去找他。他若追究,需要本宫出面时本宫自会出面。”
这是完全合乎情理的说辞。
人家有至亲兄弟在,太子虽然地位崇高,但是却管不到别人家的私事。
大王妃和二王妃见他执意不理,颇感无奈道,“既然殿下不愿出头,妾等……打扰了!”说罢起身,傍徨离去。
可是没走出几步,大王妃身子一软倒了下去,幸好被二王妃扶住。
“小小,送两位王妃回去!”
赵小小应声上前,扶住大王妃转身蹲下,背起她就走。
楼兰王死了,她们的靠山没有了,结局如何……刘据不敢想,但愿去胡来王对她们能多些善念吧!
待赵小小回来之后,他问起两个王妃的去处,赵小只送到寝宫外,就没再往里走了,具体情形如何不得而知。
接下来的事情虽然繁复,但相对来说也最为简单,张安世负责制定花名册,把儿羌臣民一一登记,那边刘据派人快马加鞭,把郑灿请过来。
接手铁矿场,只有他最在行。
两天之后,所有人员清点完毕,而郑灿也昼夜兼程,来到军前。
当他看到儿羌的铁矿场时,大为震惊。
“殿下,以属下多年采矿经验推断,此山下还有大片铁矿床未曾开采,潜力无可限量!”
刘据也暗自欣喜不已,“老郑,最快什么时候能出成品?”
郑灿道,“十天!”
刘据道,“非常好!十天之后,本宫要上等铁器!”
而在这几天时间内,尉屠耆抱着楼兰王的骨灰始终没有离开。
刘据问过他几次,他吞吞吐吐地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后来还是金不焕提醒他,尉屠耆是害怕一个人回去之后说不清楚,万一引来杀身之祸就麻烦了。
“二王,你需要本宫做些什么?”
尉屠耆道,“殿下若能与我同回扜泥城……便是最好不过了。”
刘据道,“儿羌初定,本宫的卫队人数不多,暂时不能离开,你若能等,便再等几日。”
尉屠耆连连点头,“等得!”
在儿羌的每一天,去胡来王每日必然晨昏定省,极为准时。
起初的时候刘据还有些不习惯,让一个六旬老者每天给自己请安问好,总是感觉不太舒服。
可是很快他就发现,这位去胡来王给他请安只是表面功夫,真实目的是为了探查他每天都在干什么,所以他也就安之若素,民安理得地接受了。
“王爷,怎么不见两位王妃?”
刘据还是想知道他把两个出轨的夫人怎么样了。
去胡来王正色道,“按族规,与他人私通者应溺死。小王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不难为她们,放她们离去了。”
放走了?
他会有这么好心吗?
刘据不太相信。
随后裴历带回来的消息验证了他的猜测。
去胡来王表面上不计前嫌,却趁两人不注意时在饭食中下药,强制让她们失去腹中胎儿,然后以不吉之名去藉,每人一千钱卖给了下等奴婢为妻。
这样的处理结果,对两个王妃来说,还不如一刀杀了更好。
到了第四天,郑灿改造后的铁矿场正式重新开张。
而此时,那位楼兰国大将军呼亦河来了。
他是一个人来的。
当他看到尉屠耆手里抱着楼兰王的牌位时,竟然没有过多的意外,反而格外平静。
刘据对他的表现十分意外。
“呼亦将军,你就不问问为什么吗?”
呼亦河苦笑道,“末将数次规劝大王远离那两个人,可是……大王总是不听!”
原来他早就知道楼兰王和两位王妃的事。
“如今大王数日不归,也没有任何消息带回,末将猜测大王可能遭遇意外。”
尉屠耆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大将军如此通明事理,我再无顾虑,咱们明日就回去。”
谁知呼亦河道,“二王现在还不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