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太上皇已经口谕,传位给康王。
让康王跟金人和谈,救出他。
不仅李敬他们仍旧不认,连宗泽也不认?
李纲心里暗自埋怨黄潜善,汪伯彦撺掇赵构称帝太急,又在抵报上把朱琏,李敬等人得罪的太狠了。
接过了营救出来的王妃,嫔妃等名单,草草的看了一眼。
果然没有康王府亲卷的消息,太妃里连韦太妃的名字都没有。
不经意的试探发问。
“官家准备在扬州举行祭天大典,想邀请山东的皇嫂和太后出席!”
“这事我不好说,不过你们可以派人去山东问!”
看着宗泽语气并不强硬,又试探到。
“宗尚书去不去扬州!”
“我就算了,官家在城墙上还让我兼任京西南北两路的宣抚使,我在想能不能多筹集一些粮饷,招募一些兵员,协助赵不试,岳飞,王善他们稳住战局,尽可能的向北推进战线。”
原本听闻宗泽没有见朱琏,也没打算去见朱琏,李纲还有些窃喜,如今头都大了。
眼下不听新帝命令的还不止是山东。
连宗泽领命的京西两路也不听,看宗泽的意思,他对李敬的设想,虽然怀疑,还是抱着期望的。
怎么可能,几年时间,集合山东两路的人力物力,打败金狗,救出二帝。
该死的李敬,就是个大嘴炮。
“我请旨孟太后,让何粟暂代开封府尹,陈淬暂代四壁使!孟太后准了,李右相可以携康王返京,到时候我让陈淬的兵撤到京西两路即可。”
李纲苦笑,赵构决定南巡,给各地发出的抵报也把恩科考场设在了健康。
汪伯彦和黄潜善还在撺掇着赵构在临安建皇宫。
他岂会回到汴梁。
“若是官家不回汴梁,宗尚书是否要把朱皇后和郑太后迎回汴梁?”
这次轮到宗泽苦笑了。
“朱皇后对营救二帝非常有信心,她好像说过,官家没有回汴梁,她就不回去!”
这叫什么事啊。
不管是称帝的,还是宣布监国了。
两人都嫌弃国都。
两人都不愿意回去。
汴梁可是大宋的中枢。
李纲看着宗泽想骂娘的表情,他也想骂娘。
“历来皇权纷争不能短时间平息,时间拖长了,都是亡国之兆,宗尚书不怕九泉之下,无言蛮对大宋历代皇帝?”
李纲这个话,让宗泽有些诧异,顿时响起了李敬勤王时候的话,让他放宽心,大宋亡不了。
怼人的话顺口而出。
“昔日大元帅坐山观虎斗,看着汴梁陷落都不怕,你这个右相也不怕,我怕个屁!”
宗泽看着李纲一脸吃瘪的表情,痛快的笑起来。
笑过之后,又有些自责,自己一把年纪,被李敬那混蛋带歪了。
受不得一点激将。
“我是想说,您我可否尽力调和,让官家和山东的朱皇后携手应对金人,眼下的局势对山东很不利,前些日子,山东抵报发出来,黄潜善甚至叫嚣跟金人联手对付山东!”
“李右相的为官之道也是只官利弊,不问是非?”
听说赵构要勾结金人,夹击山东,宗泽一下子愤怒了,提高了语气责问李纲。
赵构身为天下兵马大元帅,勤王在一边袖手旁观,眼看着京城沦陷,父兄,妻女惨落敌手也就算了,如今居然变本加厉为虎作伥。
联合金狗打宋人。
他有什么资格做大宋皇帝。
“我当然反对,只是我忧心,我若离开了扬州,这帮小人在官家身边更加肆无忌惮!”
这时候宗泽忽然想起李清照骂赵构蛇鼠一窝还骂的真解气。
不由的笑起来。
李纲还在解释。
“打仗就是打钱粮,汴梁城连续两次被金狗劫掠,府库都焚毁了,官家称帝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认为当前尽可能稳住战局,然后利用江南的赋税筹集军饷,粮饷,然后练兵,才是拯救大宋的唯一路径!”
宗泽听李纲如此说法,也理解他。
毕竟当初第一次勤王之战,解太原之围,两次失败未必单纯是各部配合作战的问题。
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士卒没有足够的军饷,粮食。
王善,张所没有能及时北进,抓住战机收复太原府,何尝不是钱粮闹的。
但是打仗,钱不是决定因素,将领有时候比钱更重要。
李敬那小子尽打神仙仗,吃金狗的,喝金狗的,还抢金狗劫掠的钱来发军饷,赏功,他看着都眼红。
“李右相,其实我也希望山东和扬州携手,妥善的处理皇权之争,共抗金军,可惜我做不了这个中间人协调关系,山东死战的态度明确,一切的关键都在康王,康王没有对金死战的决心,不能远离杜充,黄潜善之流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