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道尽头的墙坍塌,荡起大团的灰尘,在任礼与死士向导的咳嗽声里,灰尘缓缓落下,显出了内里的地道。
一个神态伛偻的干巴老太监,从躺椅上被惊醒,惊愕的看着两人。
“快带我去见太上皇。”
任礼不得不开口催促了老太监。
老太监反应过来,自己在这儿是有任务的,他急忙起身,引着两人向外走,同时不往看一眼自己的躺椅,脸上满是失望。
任礼经过层层通传,终于见到了太上皇。
太上皇明显已经睡了,身上穿着明黄中衣,头发只是随意一束,睡眼朦胧的问着任礼:
“任卿此来必是出了大事,你辛苦了,说说吧。”
任礼闻言感激涕零,太上皇竟然关心咱的辛苦,自己干冒风险,追随太上皇,值了。
“陛下,今日苏城大闹中军都督府,打了都督佥事张輗的巴掌……”
任礼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然后又把自家商议的事情说了一遍。
朱祁镇闻言眼睛亮了起来,他不等任礼说完,就起身来回踱步,语气激动:
“哈,我就知道郕王不得人心,不懂为帝治国之道,这才几月光景,他就敢向三品武臣下手,真是做的一手好死,朝政不是这样处置的啊。”
“这是上天要送给我的好机会啊!”
朱祁镇来回走动,整个人都激动起来。
“好,任礼,这中间也肯定有你的功劳,挑动英国公府与苏城的矛盾,然后借力打力,挑动失态扩大,你功不可没,很好!”
朱祁镇大声赞扬了任礼。
任礼一脸懵逼,刚才我有陈述自己的功劳吗?
这事儿完全就是张輗自己讨打,非要去惹苏城,才被苏城暴揍了一顿,好像跟我没有什么关系。
额,也是可以有关系的。
朱祁镇激动了半天,然后才扯到正事上来:
“任礼,你们无法说动右军都督府是吧,等会朕给你写一道手谕,你拿给右军都督府的曹义,他父祖都受先皇恩典,他见了朕的手谕,自然知道该怎么办。”
任礼激动的点了点头,太上皇果然是有办法的,原以为能找出几个能用的都督佥事就行,没想到太上皇直接把掌事官拉过来了。
任礼拿了朱祁镇的手谕,激动的走密道出了南宫,星夜去见右军都督府的曹义。
曹府大门紧闭,任凭任礼如何敲门,就是没人开。
任礼懵了,太上皇的手谕都拿到了,竟然见不到人。
第二日,苏城醒来的时候就听说了此事。
“任礼大半夜的敲门,曹义不肯给他开,这孙子不定憋了什么坏呢。”
石头坐在苏城对面,一边喝粥,一边说着昨晚的见闻,眼眶上两个大黑圈。
苏城嚼着咸菜,问了石头:
“你这是听谁说的?”
“从怡红楼回来路上吃早点的时候,旁边桌上是曹义家守夜的门子,门子跟别人吹牛时说的。”
石头一脸得意的说着,自己果然是公爷的福将啊,吃个早餐都能打探到消息。
苏城问了旁边的黄杨:
“杨二昨晚上又去逛窑子了?”
黄杨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
“是啊,自从去了一次之后,一旬之中最少要去五六次,挨了军棍也要去。”
苏城闻言点了点头:
“是个真好色的,棍棒不能易其志啊。”
对面的石头有些懵逼,明显感到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他想要替杨二辩解几句,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要是公爷发恼,把自己也给处置了,还是别劝了。
只听苏城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杨二屡教不改,连军棍都收拾不下他,你传我的令,把他送到显武营去,让张福给我好好管教管教,一天不改了这毛病,就不用回来了。”
说完,苏城看了石头一眼:
“你也给我仔细点自己的皮,堂堂高等勋贵,竟然去逛窑子,传出去,我看谁家女儿愿意嫁入你怀宁伯府。”
石头的担心终于落地,这处置还算轻的,只是被赶到军营,回头改了这毛病,就能回来了。
至于自己挨骂,那更简单了,公爷那天不骂自己几句,还真就不舒服。
任遥进来禀报着说了:
“公爷,我跟踪了任礼一夜,他果然跟英国公,太上皇都有勾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