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城与范广回了前厅,刚刚踏进前厅,黄杨就进来禀报:
“昌平侯府世子杨杰求见。”
苏城闻言看了范广一眼。
范广解释着说了:
“杨杰因为身体原因,一直缩在京城养病,所以名声不显,在外面只听说过杨信杨能杨俊,实际上杨杰才是杨洪的嫡子。”
三人正说着的当儿,黄杨领着一个年轻人走了进来。
年轻人二十来岁,身量高大,但是很瘦,长袍飘飘,似乎随时都能被风吹走一样。
“见过公爷。”
苏城向苏城行礼。
苏城摆手示意他坐下:
“杨世子此次来访,不知所为何事?”
杨杰又站了起来,神态恭敬:
“晚辈奉家父之命,请公爷过府一叙。”
苏城点了点头:
“好,过几日我就去昌平侯府,见杨侯一面,与杨侯叙叙旧。”
杨杰等苏城说完,这才恭敬的说了:
“回公爷,家父身体变差,可能等不了几日了,今日公爷若是有闲暇,能否今日就去。”
说着,杨杰看了苏城一眼,都说忠国公今日被行刺了,若是公爷身体也不好,父亲这筹谋怕是要白费了啊。
苏城闻言站了起来:
“那还等什么,咱们现在就走。”
杨杰感激涕零:
“谢公爷。”
一行人出了府门,遇上了来探望的兵部尚书于谦与大理寺卿俞士悦,看到苏城,于谦瞪大了眼睛:
“公爷不是重伤昏迷了?”
苏城随口应了:
“对,重伤昏迷了,不过听说杨侯相召,一激动又好了。”
说着,苏城翻身上马,拨转马头随着杨杰而去。
俞士悦看了看前面领路的杨杰,神情上满是担忧:
“昌平侯世子来请忠国公,忠国公重伤未愈就去了,看来昌平侯的情况很不乐观啊。”
于谦神情凝重,权衡了一会,开口说着:
“那就一起去看看,杨侯戎马半生,于今大限将至,我应当去探视,仕朝兄,你且先回,我随忠国公一起前去。”
俞士悦劝解着于谦:
“廷益兄你是兵部尚书,最好与这些勋贵武臣不要走的太近,若是因此引得陛下猜忌,同僚疏远,那就不好了。”
于谦袍袖一拂:
“我行事但求无愧于心,不结党、不营私、不伐异,若是因此引得同僚猜忌,陛下疏远,那我于廷益甘愿受此厄。”
说完,于谦上了轿子,追随苏城一行而去了。
苏城到了昌平侯府,被直接大开中门,迎进了院子,进到了中院。
杨信亲自过来给苏城牵马,双眼微红,向苏城行了一礼。
“公爷。”
苏城点了点头,问着杨信:
“侯爷怎么样了?”
杨能也过来给苏城见礼,脸上满是悲戚之色,给苏城行礼的时候,脸上带上了一丝丝的羞愧。
当日宣府之时,杨能还曾向苏城叫嚣,嚣张高傲,现在想想,杨能就满脸羞赧。
“见过公爷。”
从明州赶回来的杨能满身征尘,声音沙哑。
苏城拍了拍杨能的肩膀,问着一旁引路的杨杰:
“怎么不见杨俊?”
杨俊是杨洪的长子,虽然不是嫡子,但是比之杨信杨能却又更亲近一些,这个时候不见杨俊,让苏城有些疑惑。
正与石头范广叙话的杨信闻言开口说着:
“三弟还在天牢,不得陛下允准,没人敢放他出来。”
苏城向前行的脚步一顿,看向杨信:
“可要我去陛下那儿走一遭?”
杨信与杨杰对望一眼,同时点了点头。
杨杰率先开口:
“如此有劳公爷了,杨杰代杨家谢过公爷大恩。”
苏城摆了摆手:
“举手之劳,若是你说的早了,今天早上我就能把事情办妥。”
杨信向苏城长揖到地,声音凝重:
“信谢过公爷大恩,伯父素重三弟,临终之前能见三弟一面,也能缓解老人家的想死。不论此事成与不成,信都谢过公爷大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