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城被黄杨叫醒的时候,屋外天还正黑。
用冷水洗了把脸,苏城稍微清醒了些,问旁边端着托盘进来的陶城: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杨二这小子这些日子什么情况,怎么老见不到他?”
陶城把托盘放下,上面是一盘咸菜,一摞子烧饼,几个软糕。
洗了脸的苏城刚坐下,就恼火的骂了陶城:
“粥呢,混蛋玩意只让我吃这些啊,去给我端碗粥过来。”
陶城一脸为难:
“这是队正吩咐了的,上朝前爷您不能喝粥,尽量不喝水,否则整个早朝您怕是撑不下来。”
拿起烧饼的苏城闻言一滞,烧饼又放在碗里。
他想到了前世看过的一些记载,因为早朝时间长,所以当朝重臣们都很厉害,不吃不喝还能坚持大半个早上。
这尼玛等会要站好几个小时,这烧饼还吃不吃,要是待会儿在大朝会上站着的时候想拉屎怎么办?
苏城看着烧饼跟咸菜,很是犹豫啊。
这以后要是天天过这样的日子,这权利的感觉,他一点也不香啊。
随便啃了几口烧饼,苏城很不高兴的出了院子,见到嬉皮笑脸的杨二,噼头训了一顿:
“二子,你孙子干什么去了,进了京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是吧?”
“夜不归宿,谁给你这胆子的,张勇呢?去,给我打十军棍,都像这孙子还得了,这兵老子怎么带。”
苏城骂骂咧咧的出了院子。
杨二一脸懵逼的把马匹的缰绳交给陶城,满脸的无辜懵逼:
“公爷咋了,谁又惹他了?”
黄杨指了指天:
“公爷待会儿要参与大朝会,要站好几个时辰,还不能吃饭,喝水,刚才就啃了两口烧饼。”
杨二一拍大腿:
“早知道就晚会回来了,老陶你是不知道啊,席家胡同的姑娘是真润啊。”
杨二回忆昨夜,意犹未尽。
黄杨在旁边双眼闪烁了星星。
张勇噼头给了黄杨一巴掌:
“可别跟二子学,不是什么好东西。二子,给我滚去领军棍,你小子仔细点自己的皮。”
大门口,苏城翻身上马,训斥着从后面跟过来的张勇:
“这里是京城,管好你手下的兵,在京里乱跑,冲撞了贵人,老子可保不住你们。”
张勇连连点头,苏城突然想起福伯,问着张勇:
“我回来些日子了,怎么不见福伯?”
张勇将一件内甲递了过来,想要让苏城穿上:
“大小姐入宫面见皇后,把事情原委禀报了皇后,皇后命舒公公把福伯处置了。”
苏城不愿意穿内甲,吩咐着说了:
“随便拿件披风就好,这里是京城,又不是边镇,哪儿又那么多要行刺我的人。”
张勇闻言有些无奈:
“公爷啊,咱得罪的人有多少,您又不是不知道,边镇有人敢刺杀您,在京城就有人敢敢,就穿件披风,如何防备敌人。”
虽然口中这样说着,但还是拿了披风过来,递给苏城。
苏城拉动缰绳,催马向前。
张勇在后面吩咐了追随苏城的几个亲卫:
“任大哥你可跟好公爷,这不是咱们当家的边镇了,要保护好公爷前后。”
“孙小栓你他娘的跑快点,到公爷前面,给公爷挡箭去。”
“胡永你想什么呢,赶紧上去,跟刘三分别护住公爷的左右翼。”
……
在这样的嚷嚷声里,苏城踏上了前去皇宫早朝的道路。
天还没有亮,道路上黑漆漆的,只有前面孙小栓跟几个亲卫提着的灯笼散发着微弱的光,照亮了方寸之间的道路。
晨风微凉,苏城收拢了一下披风,裹着了自己。
道旁的早饭铺子已经开始在做饭了,有刚刚揭开门板的,也有已经摆好锅灶的,行动迅捷的铺子门口,摆着的大锅已经在散发着鸟鸟烟气。
马蹄踩在青石板上,发出踢踢踏踏的声音,前方街道上,偶尔有灯火闪过,也都是同样上朝的官员。
不过他们在看清楚苏城之后,一个接一个的都避开了,不敢与苏城同行。
任遥坐在马背上,摇摇晃晃的,见苏城一脸颓废的模样,于是安慰他说了:
“当官的都要上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