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内,太上皇问着进来禀报的袁彬:
“袁彬你说苏城来找我禀报什么?”
袁彬不知道,他猜测着说了:
“可能是忠国公遇上了违制的事儿,难以决断,所以过来请示陛下。”
朱祁镇想了想:
“那这样吧,你让他写个折子过来吧,朕不想见他,眼不见为净。”
袁彬看了看旁边的哈铭,哈铭一脸无奈,示意自己也没办法。
出了营帐,袁彬向苏城说了帐内的情形。
苏城顿时高兴了,把手里的仪注交给袁彬:
“这是礼部送来的仪注折子,礼部的官员不敢见太上皇,已经走了,既然太上皇不愿意见我,那就烦劳袁校尉,把这仪注折子交给太上皇吧。”
袁彬顿时感觉有些不妙,可是想着太上皇的话,又不能跟苏城说实话,只能讪讪的接过仪注折子,心虚的问着:
“这没有什么大的更改吧?”
苏城摆了摆手,转身去了,区区一个校尉罢了,既然你想替太上皇隐瞒,那就做好承受太上皇怒火的准备吧。
看着苏城的背影,袁彬直觉有些不对,忠国公的意思,似乎这不是件轻松的差事啊。
怀着忐忑的心情,袁彬进了营帐,将折子转给了旁边的哈铭:
“这是礼部官员递来的最新仪注折子,忠国公让我转呈陛下。”
哈铭不疑有他,接过折子,转身就去呈给朱祁镇。
袁彬看了哈铭一眼,转身就出了营帐。知道这折子不对,礼部官员都避之不及,忠国公也不愿意沾上,自己可不敢沾染。
甫一出了营帐,袁彬就听到后面传来太上皇愤怒的吼声:
“什么,不跪,他是要造反吗?”
“面君不跪!他是什么东西!”
“没有朕,怎么会有他的皇位,不思退位让贤,竟然还想要长久霸占帝位,见了朕竟然还想不跪,他郕王想要干什么!”
朱祁镇的咆孝声,响彻大半个营帐。
苏城听着咆孝声,在篝火旁边,与石头饮酒。
篝火哔波的烧着,两个铁架子上穿着半扇羊肉,上面刷了油与左料,被烤的冒油,明亮的热油滴在篝火内,发出嗤嗤拉拉的声音。
“喝!”
石头跟苏城碰了一杯,语气得意:
“爷,咱们这位太上皇陛下,也太不要脸了吧。”
“当今天子费劲巴拉的把天下稳定下来了,把他从草原弄回来,他被救回来不思报恩,反倒要跟人要皇位,别人不让,他反倒要骂人,真不是个东西啊。”
旁边黄杨跳过去翻了一下叉子,谨慎的对石头说了:
“说话要谨慎的,伯爷。”
石头接过黄杨递过来的羊肉,撕开一条丢进嘴里,语气不满:
“谨慎啥,俺还不能骂几句了,他又不是当今天子,咱怕他干啥。”
旁边的张勇呵斥周遭的亲卫散开,急赤白脸的说了:
“我的好伯爷啊,您说话顾着点左右啊,非议皇家,让别人听去了,您不害怕,可也别连累俺家公爷啊,您这样,可就把公爷给害了。”
一个尖厉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很不巧啊,这话被我听了,怀宁伯不敬太上皇,非议皇家,其罪当夺爵待勘,忠国公听其非议而不加阻拦,其罪同责。”
张勇的脸一下就白了。
石头手里的羊肉都掉在了地上。
苏城从碗里拿出一块羊肉,咬了一口,笑骂了对面的石头:
“你小子也不是真大胆啊!”
“舒公公几句玩笑话,就把你这黑脸给吓的白了。”
与此同时,舒良的身影终于出现在火堆旁,几个常袍遮着官袍的东厂番子随在舒良身侧,恭恭敬敬的向苏城行礼:
“见过公爷。”
苏城摆了摆手:
“诸位免礼,舒公公星夜而来,所为何事?”
舒良在黄杨搬过来的凳子上坐下,拿起酒杯喝了一口,撕下一条羊肉,慢条斯理的吃着说了:
“都说蒙古有一种滩羊,因为喝雪水,吃青草,所以羊肉没有膻味,以前我还不信,今天这羊肉的味道确实不错。”
苏城吩咐陶成把烤好的羊腿拎过来一个,问着舒良:
“公公若是喜欢,我送你几只羊带回去,想吃就烤上一只,不过这儿是太上皇的营地,若是让太上皇知道公公来了,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