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缕阳光洒向院子,照射在刚刚蹲完马步的李承乾身上,给少年的全身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芒。
然而,帅不过三个呼吸,李承乾便一个踉跄,如果不是云熙手疾眼快扶了一把,非栽到地上不可。
看着李承乾脸上不断流下的汗水,以及身上被露水打湿的衣服,云熙有些心疼的劝道:“殿下,您这是何必呢,长安城那么多贵公子,除了那些将门子弟,婢子还没听说有谁会练武。”
“孤练武并不仅仅是为了能有自保的能力,更多的是为了有一个强健的体魄。”李承乾笑了笑,强撑着站直身体,大量分泌的乳酸使他两腿肌肉无比酸痛,随时都有摔倒的可能。
云熙瘪瘪嘴:“可您现在的样子连三岁孩子都不如呢。”
“这不是刚开始么,慢慢就好了。”李承乾在云熙的搀扶下,慢慢在院子里走着,等把两腿的肌肉活动开一些,方才找个能晒到太阳的地方坐下:“回头你去一趟玄都观,把孙思邈孙神医给请来,没有他的针灸之法,孤这两条腿再这样练下去怕是就要废了。”
“嗯,好呢!”云熙答应着,把李承乾的话记在心里,打算等下服侍他吃完早膳就亲自去一趟玄都观,把孙思邈给请回来。
便在此时,外面有门房来报:“殿下,云司闺,户部侍郎卢承庆在外面求见。”
“卢承庆?他来干什么?”李承乾微微一愣,旋即对门房说道:“你带他进来吧,云熙,更衣。”
门房应声离去,云熙在把李承乾扶回书房,伺候他洗漱更衣,等收拾停当,外面正好传来门房的声音:“殿下,卢侍郎到了。”
“请他进来。”李承乾一身居家常服,很是随意的坐在书桌后面,看到卢承庆进来,似笑非笑的问道:“卢侍郎可是稀客,大驾光临孤这别院,可是有什么指教?”
对于李承乾的讥讽,卢承庆充而不闻,依礼上前拜见:“臣,卢承庆参见太子殿下。”
“免了!”李承乾手一挥,面带微笑的指指对面的椅子:“坐!”
李承乾书房的布置是按照后世办公室的布局来安排的,与大唐时下流行的风格迥异,卢承乾在椅子上坐下来,先是好奇的打一下四周,然后才笑呵呵的说道:“殿下这里的布置好生奇怪,不知是哪位大能安排的?”
放在平时,李承乾倒是不介意陪卢承庆聊上几句,顺带吹会儿牛逼。
但是眼下刚刚蹲完马步的他两腿软的跟面条似的,难受的要命,哪有聊天的心思,一挑眉毛道:“卢侍郎一大早急吼吼的来见孤,目的不会就是为了问一句书房是谁布置的吧,孤跟你好像还没熟到这个程度”
“呃……”卢承庆直接给整不会了。
大家谈事情不是都这个套路么,先聊点有的没的,然后再找机会切入正题,哪有上来就直接把底牌撂下的,如此没有城府,能成什么大事。
更何况,这次可是你求我,不是我求你,等我把事情说了,你要是还能拿出这种高高在上的态度,就算我输。
想着,卢承庆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笑,气定神闲的说道:“殿下教训的是,臣受教了。其实这次臣来找殿下的目的很简单,按照去年的税收情况,殿下安排给几家子弟的任务怕是无法完成,因为户部根本拿不出那么多钱来。”
说完,卢承庆双目直直看向李承乾,打算看看这位殿下是如何暴走的。
然而,等了好长时间,除了戏谑,他从李承乾的眼中看不到任何东西。
这下卢承庆有点吃不准李承乾的意思了,根据以往的经验来看,这位殿下应该暴跳如雷才对,怎么这次一点反应都没有呢。
半晌,李承乾终于开口了,而他说出来的话,却并不是卢承庆想要听的。
“卢侍郎说完了么?如果说完了就走吧,云熙,送客。”
“诺!”云熙早就看卢承庆不顺眼了,世家了不起么,一个户部侍郎有什么资格坐在殿下面前吆五喝六的:“卢大人,请吧!”
“呃……”卢承庆这下彻底懵了,坐在椅子上看着李承乾:“殿下,您这是什么意思,臣并没有恶意,您又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
“没有恶意?”李承乾嘴角微微翘起:“那好啊,告诉我那份揭穿梁师都手下身份的匿名信是谁写的,只要卢侍郎说了,东宫永远欠卢家一个人情,如何?”
李承乾百分百肯定,那信必然是五姓七望中某一家写的,卢承庆做为卢家的核心人物,也必然知道些什么,而他要做的就是撬开卢承庆的嘴。
卢承庆的面色微微一变:“殿下,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怎么可能知道匿名信是谁写的。”
不知道,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五姓七望同气连枝,千百年来不断的联姻,早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瞒得住所有人。
李承乾嗤笑一声:“卢侍郎放心,孤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要知道是谁在与梁师都暗通款曲,如果你坚持不说,那孤只能当做事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