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梵妮的报告的时候,安宁还有些迟疑:“画家?我和画家没有什么交情啊。”
是真的,安宁在巴黎认识了很多人,有诗人有音乐家,但是没认识几个画家。
安宁:“谁啊?”
梵妮:“他报上的名字是雅克·路易·大卫。”
在场的军官们面面相觑。
安宁:“我知道他,让他在会客室等一会儿,我这边在军事会议。”
安宁当然知道这位是谁,倒不是因为他熟悉欧洲绘画史,知道这位是法国新古典派的开山祖师,而是因为这个家伙画了太多和大革命相关的历史名画了。
比如着名的“马拉之死”。
再比如那张着名的——对,就是那个最为着名的拿破仑骑马的形象。
这位大画家来访,还是要给点面子的。
拿破仑:“画家,正好让他画一画将军你单枪匹马冲向敌群的场面,那场面绝对值得记录下来。”
安宁挥挥手:“现在还不到给我画像的时候。现在收集的情报看,可能之后我们要面临连续不断的战争。”
拿破仑:“你在担心什么,将军阁下!这样凶险的战役我们都打赢了,今后肯定会继续连战连捷的!”
拿破仑果然非常的自信,两个时空这一点都没有改变。
达武:“我也觉得不用太过担心,我们现在兵力更加充沛了,虽然没有军官。”
卡诺也附和道:“最近我们收编了快一万多人,都是有经验的老兵。虽然没有军官。”
安宁:“你们不用反复强调没有军官了。”
卡诺继续说:“其实比我预想的要好多了,虽然杀了拉法耶特导致很多贵族军官不敢来投奔,但是阁下的战绩太过出色,加上士兵们一直在绘声绘色的描绘您单枪匹马冲向敌军,还是有不少军官冲着您的武勋来投奔。
“只是他们一听说还有旧军官组成的余晖骑士,就纷纷要求加入余晖骑士。我觉得当前这种情况下,还是应该解散余晖骑士,把军官们编入部队。”
安宁摇头:“不要,旧贵族还是会和已经觉醒的士兵们起冲突的,不是每个人都能像达武一样得到平民士兵们的爱戴的。”
拿破仑:“可能是因为他的光头看起来非常像自家老爸。”
军官们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达武咒骂了一句,给了拿破仑一拳。
安宁总感觉,达武好像自从那一战之后,对拿破仑的印象好了很多。
可能是因为拿破仑的炮队和第一旅一起在山嵴线上战斗过吧。
笑过之后,安宁拍了拍手:“总之,今天的军事会议就到此为止,主要的工作还是继续整编军队,准备应对接下来的战争。好了,解散吧。”
军官们一起对安宁敬礼,然后鱼贯离开书房。
安宁摇了摇铃,把梵妮呼唤进来:“让那位画家先生进来吧。”
梵妮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片刻之后,他领着一个中年人和一个年轻人进来了。
年轻人还搬了一个巨大的画布。
中年人一进门,就非常的兴奋:“弗罗斯特将军,终于见到您了!”
安宁:“您好啊。”
中年人:“我一直想画您正面冲杀的英姿,但是您在巴黎竟然没有留下一副画像!我根本就找不到参照物,所以只好直接来找您了。
“我作为画家,必须要把当代法国最杰出的英雄的形象留在画布上,这是我的职责!”
安宁:“巴黎找不到画布,大概是因为没有画家想画一个皮匠之子吧。”
中年人哈哈大笑:“我们都是蠢货,被身份蒙蔽了双眼!大革命之后,我们才意识到,身份算个屁!英雄不问出身啊!”
安宁笑了笑,然后礼貌的问:“那个,您还没有自我介绍一下呢。”
“哦抱歉,我太兴奋了,都忘了这茬。我是雅克·路易·大卫,画过,在巴黎还算有点名气!”
安宁心想我当然知道你画了什么,我还知道你将来会画马拉之死——不过那是原来的历史,现在历史已经脱轨了,就不知道会不会出现这幅画了。
大卫激动的转向刚刚年轻人搬进来的画布:“这幅画,是我根据逃回巴黎的溃兵的描述画的!因为没有您的肖像画,也没有见过您,所以我没有画您的面容,只是画了马和背景,请您过目!我把它命名为。”
说着大卫亲自掀开了画布表面覆盖的白布。
安宁看到那幅画差点笑场。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