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市政广场,今天挤满了人。
小小的广场挤满了安宁的八千步兵,除了伤兵几乎都在这里了,周围道路上则排列着一千多骑兵,剩下的空间全被平民填满了。
拉法耶特直接被送到了广场上连夜搭起来的台子上,绑了到鞭刑架子上。
本来安宁想要对拉法耶特复刻棍刑,就是把他绑在轮子上,用棍子往死里打,但是被拉扎尔·卡诺阻止了。
拉扎尔·卡诺的意思是,最后绞刑让他偿命就可以了,在那之前打一打意思意思,最后还是给人留个体面,不能一下子把所有贵族都往死里得罪啊。
安宁想了想觉得拉扎尔·卡诺说得有道理,他又不能告诉卡诺法国的贵族那是兔子尾巴长不了了,再过几年雅各宾派上来就全剁了,只能同意参谋长这个合理的建议。
拉法耶特被绑起来之后,安宁踱上行刑台,打了个响指。
于是拉纳领着两位拉法耶特部队的降兵上了行刑台。
这两位,一位是昨天拉纳跟安宁说的那位,弟弟被棍刑打死的人,另一位则是安宁精挑细选的一位“义士”。
安宁看了眼拉纳和那两人,转向听众们。
“各位!1789年,也就是两年前,我亲自率领巴黎的公民们,冲进了巴士底狱,开始这个大革命的时代!”
安宁话音刚落,下面士兵就开始高喊:“将军阁下万岁!”
安宁不得不停下演讲,连做了好几次手势才把众人的声音压下去。
他继续说:“但是,两年过去了,你们说说看,自己的日子有没有过得比革命前更好?
“革命中,你们作为公民们冲锋在前,可是你们的妹妹、你们的妻子,却为了生活不得不出卖自己!
“明明我们摆脱了封建的义务,可是我们依然一贫如洗!与此相应的,那些高高在上的先生们,却吃饱了,喝足了,嘴边全是肥油!他们侵吞了革命的成果,然后把我们,一脚踢开了!
“不但如此,他们还要对付我们!让我们请出第一位!这是拉法耶特部队的一名降兵,现在他们已经是光荣的孔塔国民自卫军的一员!让我们来问问他,拉法耶特对他的弟弟做了什么!”
安宁一边说,一边抓着第一名降兵的袖子把他拉到前面,面对下面上万双火热的眼睛。
那人有些结巴:“我、我叫玛尔兹,我和弟弟一起在巴黎国民自卫军第五旅第二团第二营服役。就在出征来孔塔之前不久,我弟弟因为发的军饷不够,向长官们提出了抗议!
“你们知道,我们的军饷都是指券支付的,其实指券也没什么,在巴黎指券还是能用的,就是不顶用!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反正面包已经涨了好多次价,有时候三天就涨一次,但是我们的军饷还和一年前一样!
“所以我弟弟就去抗议了,和很多士兵一起抗议。然后,这个人!这个人用他的马鞭,指了指我弟弟!然后我弟弟就被抓起来了,他们把我弟弟绑在车轮上,活活打死了!”
安宁:“在打死你弟弟之前,拉法耶特将军有说明是什么罪名吗?”
玛尔兹:“没有!我肯定没有!”
“那审判呢?”
“没有,绝对没有!”
拉法耶特怒道:“你一个士兵,居然哗变!处理你还要说理由嘛?哗变就是理由!这还要审判吗?”
安宁拿过刽子手的皮鞭,一挥手结结实实的一鞭子打拉法耶特身上。
拉法耶特痛苦的嚎叫起来。
安宁:“他们是你的士兵,同时也是公民!没有人能不经审判就对一个公民用刑!”
抽了几鞭子之后,安宁把鞭子还给刽子手,又转向广场上聚集的人群。
“这还不是拉法耶特全部的罪过!让我们请上第二位证人!”
拉纳便对第二个降兵努努嘴。
那降兵立刻前进几步,走到安宁身旁,大声说:“我是巴黎国民自卫军,第三旅第一团第二营下士笛福!”
安宁:“你要控诉什么?”
笛福下士:“我要控诉,是今年七月的事情!今年七月,巴黎的公民们,集中在马尔斯校场庆祝攻占巴士底狱两周年,这是一次完全和平的庆祝活动!”
安宁:“确定是一次和平的庆祝活动吗?”
“我发誓,弗罗斯特将军!很多人甚至带着去踏青的想法,带着野餐的篮子和桌布呢!”
安宁:“现场有女士吗?”
“可多了,半数是女士!”
安宁:“那拉法耶特命令你们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