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十两黄金你当真没见过?”顾顺虽然早就看出了一切是皮蛋所为,但他并没有声张,反而又问了一遍。
“没有,说不定是六少爷贼喊捉贼,他早就将金条藏到别处去了,我可从来没见过什么金条。”皮蛋一口咬定自己没见过,死活不承认道。
“哦,照你这么说,你曾经来过这里喽。”顾顺讥笑着一眼识破了她话里的破绽,很快就套出了皮蛋的话。
“没有,你瞎说什么呢,我皮蛋可是夫人身边的红人,这个地方又脏又破,让我来我都不屑于来,害怕脏了我的脚。”
“若是你没来过,你怎么知道张少爷这里没有黄金。这黄金可是我家少掌柜专程送给张少爷的,若是让他知道,他的黄金被别人抢走了,怪罪下来,你可担当得起。”
皮蛋顿时神情发慌,她本想将抢来得黄金私藏的,所以并没有将这件事告诉夫人。
若是被夫人知道自己从张易安这里搜刮到了油水没有告诉她,说不定会受一番苛责。
她心思急转,很快便有了主意,将黄金之事告诉李氏,同时进一步诬陷张易安。
只见她有恃无恐道:“少掌柜家财万贯,才不会为了区区几根金条来张家追问呢,再者说,少掌柜为何会平白无故的送给张易安十根金条。
说不定是他恬不知耻的向少掌柜厚着脸皮要的呢,自己把金条弄丢了,想赖着我们张家吗。
我希望你能将看到的明明白白的告诉少掌柜,这个张易安就是个图谋不轨,想要借着少掌柜上位的小人,少掌柜不要被他给骗了。
他母亲就是个刷马桶的心机婊,趁着老爷醉酒的时候,故意勾引家主,才怀上了这个野种。别看他长得人模狗样的,其实跟他亲娘一样,都是些心思歹毒的恶人,少掌柜不能跟这样的人在一起玩耍。”
“够了”张易安双目通红,咬牙切齿的打断她,“你侮辱我可以,但你不能侮辱我的母亲和顾公子。”
皮蛋看张易安破防,心里更得意了,“我何曾侮辱过夫人和少掌柜,亏我们夫人把你养的这么大,你连一点家族的尊卑都没有了吗。
你身后那个是姨娘,你只有一个母亲,那便是张家的夫人。你竟然还把你这个贱女当作母亲,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一点教养都没有。”
“我要杀了你,杀了你。”张易安再也忍不住了,抄起旁边的板凳就要向着皮蛋砸过去。
皮蛋旁边的家丁立刻围在了皮蛋身前,抄着棍子,保护她的安全。
“易安,不要”张母见状,急忙阻止道。
元先生也一把攥住张易安的手,“张公子,切不可鲁莽行事,不要跟这些牙尖嘴利的恶奴逞口舌之快。”
此刻张易安因为愤怒,浑身微微颤抖,犹如一头发怒的幼狮,眼神凶恶的盯着洋洋得意的皮蛋。
“你又是谁,敢管我们张家的家事?”皮蛋向着拦住张易安的元先生问道。
“鄙人的名讳,就凭你们这些为非作歹的恶奴,也配知道。”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元先生,此时也被皮蛋的辱骂和讥讽惹怒了,语气愠怒道。
“你好大的口气,看你这打扮,顶多就是个在外面拉货的,在这装什么大尾巴狼呢,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果然,张易安就是个贱货,跟在他身边的没一个好东西。”
“哦,那敢问这位姑娘又是什么身份?”
“我告诉你,我可是张家夫人的陪嫁丫鬟,地位尊贵。张家谅你也不知道,说出来吓死你,乃是曾经江南城四大家族之首,我们夫人的女儿还与顾家的少掌柜有着联姻,就连江南城的知府见了我,都要跟我打招呼。”皮蛋自以为优越的标榜道。
“哈哈哈,”元先生听着皮蛋一本正经的炫耀,不觉被逗笑了,回过头来对着张易安调侃道:“张公子,既然你叫我先生,那么我今日便教你一个成语,狗仗人势。”
“你说谁狗仗人势呢,你再骂,信不信我撕烂了你的嘴。”皮蛋面红耳赤道。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姑娘就这么上赶着来认亲,放心,我没说你是人。”元先生戏谑的骂道。
顾顺也被元先生的讽刺逗乐了,读书人骂起人来就是讲究。
皮蛋平时在张家嚣张跋扈惯了,从没受过这样的侮辱,她脸色涨红,被气的不轻,“我管你是什么人,惹到我,算你小子倒霉,给我把他腿打断。”
听到吩咐,早就跟着皮蛋在府内横行霸道惯了的家丁们想都没想,便握着手里的棍棒朝着元先生走了过去。
“元先生,这件事与你无关”张易安急忙上前,“有什么事情冲我来,不要为难元先生。”
元先生却毫不在意道:“张公子不必担心,我这人就好打抱不平,今天既然看到公子受欺辱,怎么说也要为公子讨回公道。”
说完,他便挽起袖子,灵巧侧头躲开一个家丁挥来的木棒,抬手就是一拳,轰在他的面门之上。
只听轰的一声,家丁顿时倒飞出去,空中划过一道殷红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