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赶慢赶地,终于在腊月十九这一天,齐誉一行抵达了永川府境内。
在进入了官道以后,他便立即下令低调前行。
在除了一些必须的随身护卫外,其他的军士,都被他安置在了永川府城外的某隐秘处进行驻扎。
他还明令,没有得到他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得进城半步。还有就是,虽然身处郊外,但也不能欺凌过路的老百姓们,违令者斩。
是呀!
自己的军队,怎么可以滋扰故乡人呢?
在齐誉看来,不仅不能滋扰,还要设法反哺一二,以虔诚之心来回馈这方养育自己的土地。
羊羔尚且跪乳,更何况是人呢?
入京前的那次短暂逗留,因碍于机密行事的需要,也就没有公开露面以及走亲访友。现在再归,肯定要公开地活动一番了。
既然打算活动,那就多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吧。
至于怎么个反哺法,齐誉已经有了大致的计划。
殷桃不是一直都想像柳荃一样,想在故乡里给自己修建一座国夫人的牌坊吗?那么,自己何不趁此时机散财布施,造福一下周围的乡邻呢?
这种做法,不仅起到了给立牌坊锦上添花的效果,还能让故乡的人得到了实实在在的真正好处。
可是,所需的银子从哪儿来呢?
呵呵,近在眼前!
随身的行李中,不就有现成的吗?
这些钱,全都是京城的贪官送给自己和殷桃的婚礼贺仪,数额相当巨大。但就这数,几乎都快赶上一个普通县城的整年鸡滴屁了。
客观上说,见钱眼开乃是绝大多数人的常见共性,但,殷桃却不在此列。
当她得知到这笔银子乃是贪墨而来时,心里头就膈应的有些难受了。
你说,自己和夫君的情意比那天山雪莲还要纯洁,怎么可以允许这些个黑心银子予以玷污呢?
这不是清不清高的事,而是原则问题。
“夫君,这笔银子来路不正,我花起来于心不安。依我之见,还是想个妥善的办法处理掉算了。”
“嗯,如此也好!”
就这样,齐誉很爽快地接受了她的倡议。
同意将这笔银子作出处置。
“这些钱,全都是搜刮来的民脂民膏,不如,再把它们还给老百姓们得了。这样一来,也算是做到了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这个方法甚好!”
说罢后,殷桃又恍然意识到了不对。
还钱的点子固然高明,可具体又该如何操作呢?
也就是,怎样才能还之于民?
齐誉就是借着这个机会,提出了自己的构思。
“依我之见,不如在国夫人牌坊揭彩的当天,将这些银钱以的赏赐的方式发放出去。这样,既增添了彩头、提高了气氛,还能合适地消化掉这笔银子。。”
“嗯,此举还显得咱齐家大方不拘……”
说着说着,车队便临近了永川府的府城。
齐誉略类一想,旋即下令说道:从正东门而入。
日出于东,而落于西。
所以,于潜意识里是以东方为上。
由东门而入,则寓意着未来蒸蒸日上,百尺竿头。此举,就权当讨个好彩头吧。
一脸期许的齐大郎撩开了垂幔,透过窗棂辽望着外面的一切。
突然,一种近乡情怯的感觉浮上心头。
面对生养自己的故土,哪个游子能无动于衷?即使坐到了封疆大吏的高位,同样也不例外。
而就在此时,有一片落寞萧条的桃树林映入了眼帘。
齐誉一边凝望,一边有感而发道:“遥想当年,我和你哥同科考试,就是在眼前的这片树林里与他第一次地相邀畅谈。记得那时,我还因为心中恼火动手揍了他一拳。哦……不过现在,他已经打回来了。”
“噗……”
听到这话,殷桃不由得笑出声来,“竟然还有这事儿,快和我说说……”
齐誉也没藏着掖着,很大方地把这些陈年老谷子全都倾倒了出来。
殷桃万万没有想到,他那句所谓的‘你妹儿’,竟然摊到了自己的头上,看来彼此的缘分,真的是匪浅呀!
而如今,时移世易,物是人
非。
桃树林依旧还是当年的那片桃树林,而当年的科举书生,却已然鱼跃龙门成为了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