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微臣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您在登基之后给予恩典。”
“不知少保……有何索求?”
于私下里面对齐誉,李宏裕还是比较紧张地,连说话的舌头,都感觉有些不听使唤了。
直到这时,他才算是恍然明白,为什么母后会那么地惧他。就齐少保的这身气势,任谁见了都会感到窒息。
相比上次述职,他的气场上可不是大了一点点。
齐誉自然不知道太子的感受,仍自顾自地说道:“臣的恩师,是因救驾而捐躯的,如此功劳,殿下不应该追谥一番吗?”
“追谥?这事……且容孤三思。”
三思?
我看你是想去咨询你的母后吧?
齐誉畅然一笑,大方道:“这个并不急,殿下只需记在心里即可,早一天或是晚一天,都没有问题。”
太子尴尬一笑,回道:“少保大可放心,孤绝对不会忘记。”一顿,他又带上几分奉承口吻献赞道:“少保如此尊师重道,真是世之楷模啊!于事后,孤必将大肆宣扬,把这段道德佳话流传于世。”
“殿下过奖了。”
“……”
其实,李宏并不是完全地恭维,而是真被他的这份尊师孝心给折服了。
为老师请封的官员,在历史上并不多见,所以,才会显得弥足珍贵。
从个人情感上来说,太子很同意这事。
只是一个不花钱的虚名而已,为什么要咬着不放呢?若能以此来拉拢肱股之臣,为何不做?
对于这种简单的小账,李宏裕还是算得很透彻的。
然而在齐誉看来,追谥并不只是虚名这么简单。
恩师生前,一直饱受尸臣的诟病,且他自己也对这事耿耿于怀,倘若可以追封一个有功于国的谥号的话,那可就是最大程度的盖棺定论了。
他孟岚山,就是咱们大奉的功臣,必须流芳百世。
见事态趋于靠谱,齐誉这才露出了善意的笑容,“殿下,臣在不日后就会返回南洋,若没有您的圣旨召见,臣将终身不再返京。在此,臣希望在分别之后,您能够勤于政务、励精图治,把我华夏治理地蒸蒸日上。”
太子先是一乐,然后连忙露出了受教的神色,“齐少保
之良谏,孤一定会铭记在心,每日三省,端正己身。”
齐誉欣慰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除了励精图治外,您还要继承你父的宿志,将他所开展的改革除弊措施,继续地延续下去。倘若殿下严重偏离了方向,臣就会跑来京城作出‘力谏’。”
一听‘力谏’俩字,太子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为掩饰尴尬,他忙如捣蒜般地点了点头。
而后,他又立即转移了话题道:“呃……说起我父皇来,他似乎还有一个未完成的夙愿。”
齐誉一怔,奇问道:“什么夙愿?”
“父皇于生前时,曾不止一次地想要封禅泰山,结果却没曾想,直到他现在的‘禅位’之际,都没能促成此事。想想,真是有些为之可惜呀!”太子感慨着说道。
齐誉却道:“封禅泰山,太过劳民伤财,这样的面子工程不做也罢。若陛下纠结不放,可于苏醒后再行补办,只不过,他那时却要以太上皇的名义来进行祭天了。”
他苏醒~~
呃,还是不要了吧?
李宏裕神色复杂地一笑,自我贴金道:“少保大可放心,孤每天都会为我父皇祈福添寿、祷告平安,祝他早日体健。”
齐誉白了他一眼,似含意味地说道:“呵呵,殿下还真是个懂得孝顺的好皇子,陛下倘若有知,一定会倍感欣慰的。”暗敲了他两句后,他又改为正色道:“殿下,微臣还有两件事情想要上谏,请您准允。”
一听这话,李宏裕又开始变得紧张起来。
“不知少保还有何事要禀?”
“第一件事,殿下在登基之后应该大赦天下,于开设恩科的同时,还要再免湖广等遭受自然灾害地区的三年赋税,让百姓们得以休养生息。轻赋税、薄徭役,这样才能彰显出您的爱民如子之心。”
“第二件事,对于琼州的那两个名叫陶辞和赖达源的新科进士,殿下可以委任至国子监里执事教授,让他们用从琼州学来的新理念、新思路,来带动国家层面的教育进步。时而久之,我大奉必会因此受益。”
这个嘛……
李宏裕感觉有些犯难了。
对于齐誉口中所述的这些布政,他可是一点经验都没有,哪敢轻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