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辅被这帮勋贵们劫走以后,去了早就订好的酒楼雅座,一顿海喝。
待这帮勋贵们放张辅回府的时候,七十五的张辅已是醺醺然了。
第二日,这位老国公硬是足足睡了一天,喝了醒酒汤,又吃了些清粥小菜,这才将将缓过酒劲来。
清晨早朝的时候,得胜回朝的张辅自是成为了文武的焦点。
虽说文武有别,可张辅与邝埜,王左这些人站在一起,没人觉得有什么违和。
宫门刚刚打开,英笑吟吟的走了出来。
他先是朝邝埜等人和善的点头一笑,而后目光落在张辅的身上。
随即,金英笑的更加灿烂:“老奴见过英国公了。”
“金公公客气了,客气了。”
张辅丝毫不敢拖大。
金英继续笑着说道:“老国公可是不知道,陛下可是久侯老国公多时了,就是大过年的,也念叨着老国公呢。”
“呀,老臣让陛下挂念,实属老臣天大的福分,老臣汗颜,汗颜。”
“老国公是我大明功勋,这可是陛下亲口对老奴说的。
这不,陛下念着老国公一路舟车劳顿,又上了年纪,让老奴特地过来,允许老国公车马入宫。”
呀的一声,四周一片惊讶声不绝。
车马入宫,这可是宫里莫大的殊荣礼遇了。
即便是三杨那般的老臣,一年也说不准能否捞到一次这般的待遇。
即便是张辅再三推辞,在金英搬出了陛下口谕
之下,张辅也不得不服从君命。
车撵之上的张辅,深吸口气,心情异常激动。
在一片羡慕目光之中,张辅享受着这份属于他的荣誉。
殿中,朱祁镇升座。
金銮之下,文武分列。
张辅进来之后,便立马拜倒,口呼万岁。
行礼之后,看着又苍老几分的张辅,朱祁镇感慨到:“这一路,辛苦老国公了,英国公,不愧是忠烈之后,不愧是我大明第一勋贵,劳苦功高,朕心甚慰。
来人,赐座。”
金英亲自搬来了锦墩。
张辅自是不敢受什么第一勋贵,赶忙说到:“陛下折煞臣了,臣不过忠于本分而已,为皇命,臣,不敢自言辛苦,更不敢自提什么功劳。”
这番话引来不少文官们暗自点头,心想英国公还是英国公,看看这副居功不自傲的模样,比起比那些立下些许功劳就洋洋得意的丘八们不知好到哪里去了。
朱祁镇哈哈大笑起来,“老国公不必妄自菲薄,英国公何尝当不了大明第一勋贵?
老国公二十五岁就随太宗靖难,其父河间王乃是名副其实的靖难第一功臣,只是不信战死。
不过老国公自是虎父无犬子,老国公年纪轻轻变为当世名将。
其后,南征灭国,北伐草原,本以为已是浓墨重彩,可未曾想到,老国公七十有五,又是添上如此璀璨一笔,可谓是百年未有啊。
这样的功绩,老国公何尝当不起我大明第一勋贵的名号?”
朱祁镇掷地有声,声音在奉天殿内回荡。
大明第一勋贵……
虽说六国公之中,南边的开国勋贵早被边缘化,云南的沐家不列入其中,京师了的其他几家的境况不用说了,还有一家正在办着丧事。
如此一来,英国公府已是隐隐约约有了国公第一,勋贵之首的势头。
要不然的话,英国公回京之后,这些个勋贵们马不停蹄就找上门去了。
喝酒,不耽误谈事。
只不过像是今日陛下这般明说的,可谓是闻所未有。
看来这英国公,真是简在帝心啊。
只不过当事人的张辅,面对这番话,心底却是生出了些许不安。
说完了这些,接着,朱祁镇问起了漠南诸部的事情。
今日要议的重头戏,在这。
张辅早就做好了腹稿,有条不絮的说了起来。
说是漠南,其实就是沿边的蒙古部落。
这个冬天,归附大明的大大小小部落加起来五十二家,人口共有六万之众。
只不过这其中,人数在三千以下的小部落足有四十二家。
而且这六万人中,多数为老弱妇孺。
除了蒙古人,解救回来的大明子民,大抵有两万余人左右。
待张辅说完之后,金廉正色道:“启禀陛下,臣以为,瓦剌首领伯颜帖木儿心向我大明,又为我大明立下功劳,足见对我大明尚有忠义之心。
臣以为,陛下当施以恩典,命其统领诸部,为我大明屏藩。”
金廉这番话,得到了不少人的认同。
其实大抵延续了先前的羁縻安抚政策,册封伯颜官职爵位,亦或是像建立朵颜三卫那般内附什么的,终归是让他负责草原上的这些事,成为大明和瓦剌,鞑靼之间的缓冲区,以此保证边境的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