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镇离开以后,吴大用好像还在梦中。
刚刚那公子就是陛下,自己居然和陛下坐在一块,陛下还拍了我的肩。
吴大用立刻决定,这件衣裳以后都不能穿了,这可是沾染龙气了的阿,得在家里供起来保佑自家。
有这想法的,不知他一人。
刚刚朱祁镇站过的地方,地上的渣土也被一群人抢夺一空。
回去给孩子洗好换好的王三出来时,发现朱祁镇已经不见身影。
“百户,恩公呢?人走了?”
王三有些遗憾问道。
谁知道吴大用一个巴掌甩到了他的背后。
“你小子这次真真祖坟冒烟了,不对,这是着了,你家那崽子真是天大的福气,天大的福气……”
吴大用啰啰嗦嗦,说的王三一头雾水。
当知道刚刚的恩公,就是大明皇帝时,王三瞠目结舌。
皇帝,给自己婆娘请了大夫,给我儿子取了名字,还给了银子。
这世上,哪有这样的好皇帝啊。
王三着急忙慌问清以后,朝着朱祁镇离去的方向,重重磕了几个人头。
回去了路上,张辅等人一个个脸上都是乌云密布。
“陛下,臣……”
邝埜还没说,朱祁镇就连忙接到:“好了,好了,邝师傅说的,朕都清楚。
朕只是想去看看百姓而已,再说了,不是有袁彬跟着朕,出不了什么岔子的。”
“陛下”,邝埜语气严厉,“陛下仁德,自然是我大明百姓之福。
可刚刚那种地方,灾民聚集,最容易让旁门左道钻了空子,若是臣等来晚一些,后果不堪设想。”
这不是邝埜等人小题大做,是皇帝真真的往贼窝里面闯。
有袁彬护卫?
他就一个人,能护卫个甚?
朱祁镇知道自家理亏,撇了撇嘴。
看着朱祁镇吃瘪的样子,海别比刚刚吃了东西还要心情舒畅。
像是瞧见了这丫头是幸灾乐祸,朱祁镇瞪了她一眼,海别不甘示弱,回瞪一眼,但又想了想,好汉不吃眼前亏,吐了吐舌头,乖乖闭嘴。
事实证明,皇帝的话,或者说,朱祁镇的话,还是不能全信的。
指望朱祁镇乖乖听话,这就是纯粹多想了。
天空刚刚鱼肚白的时候,沉闷的鼓声传响了大同每一个角落。
对于边关来说,鼓声,意味着敌情。
大同的敌情,就意味着城外的瓦剌人,终于要有动作了。
城头上的守军如临大敌。
还在沉睡中的大同一下子苏醒过来,像是炸开了锅一般。
朱祁镇知道消息以后,第一时间爬起床来,就要去城头。
朱仕壥一听,差点吓得闭过气去。
朱仕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劝道:“陛下,万万不可啊,这城头上刀剑无眼,要是伤了陛下,可就不得了了。
陛下,您一定要听臣一句劝啊……”
朱仕壥嚎了半天,却被朱祁镇全然当做耳旁风。
朱仕壥眼看拦不住皇帝,看着周边的人,气不打一出来:“都愣住干什么,快去跟着保护陛下啊。
陛下要是出了点什么岔子,你们,不对,我代王府,还有大同上上下下,都准备着以死谢罪。
对了,快去通知英国公,邝大人等人,快去,就说陛下要上城头了。”
一大侍卫着急忙慌的跟了上去。
朱仕壥显得有些气急败坏,咬咬牙,也只能跟了上去。
这路上,朱仕壥心里苦的不得了,自己这么就摊上这么个皇帝。
你说你要有你太爷爷那样的本事倒也不说了,土木堡的事还不够给你个教训?
你姥姥的腿……
我都是个藩王了,还得往城墙上跑,这去找谁说理去啊。
城头上,张辅披甲上阵,身后呼呼啦啦跟着一大群武将。
没人的脸上,都是分外凝重。
“瓦剌人这样大的动静,夜不收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都是干什么吃的?”
张辅看着远处的瓦剌骑兵,语气里尽是对这精锐夜不收表现的不满。
夜不收负有侦查敌军的任务,是大军的眼睛,应该死死的盯着瓦剌人的一举一动。
可如今,这双眼睛半点作用都没能作用都没能发挥。
有人硬着头皮解释道:“回大将军,这几日瓦剌游骑厉害的很,对我军试图逼近的夜不收进行拦截。
我军夜不收已有数支全军覆没,损失大的很。”
面对这个解释,张辅很不满意。
“瓦剌人既然这样,就更是说明起举动反常,必有蹊跷。
你们都是带兵多年的老手,连这些都看不出来?”
见主将动怒,周边的将领纷纷告罪:末将知罪。”
张辅没有开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