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战的人群之中,身材娇小的西格丽德却如鱼得水,如同一只游走在森林中的杀戮精灵般,用手中锋利的匕首割断敌人的咽喉,鲜血几乎将西格丽德的身体的皮革胸甲染成了紫色。
甚至,粘稠的血液从西格丽德的发梢上,滴答着向下流淌,也顾不上擦拭一下,这狂热的杀戮模样,连狂战士见了都要自愧不如。
“红女巫。”在诺斯人中间,西格丽德不知不觉中获得了一个诨号,这是说西格丽德的刀法如同女巫施展魔法般不可捉摸,而红当然指的是血液涂满西格丽德全身的模样。
不过,也不是所有人服气。
“狂妄的女人。”瓦格斯忿忿不平的来到了乌尔夫的身边,对乌尔夫说道。
乌尔夫的目光撇在了瓦格斯手中握着的斧头上,原本锋利的斧头刃,已经变得卷而有缺口,也不知道这一柄斧头噼砍了多少威塞克斯人的脑袋和四肢,上面挂着的血肉沫。
如果说西格丽德像是红女巫般,那么瓦格斯就像是纯粹的诺斯战士,永不知疲倦的杀戮,乌尔夫甚至亲眼看见,瓦格斯抓住一名失去抵抗能力的威塞克斯士兵,用斧头活生生的噼下了那名可怜士兵的天灵盖。
这倒不是瓦格斯真的想要拿天灵盖当酒杯,事实上是瓦格斯是一名弗洛基的黑暗信徒,在战场上剥下俘虏新鲜的头盖骨,是献给黑暗神弗洛基最好的祭品,而瓦格斯相信取悦了黑暗神、阴影神弗洛基,自己将获得神奇的隐身能力。
对此,乌尔夫不以为意,因为从来没有见过瓦格斯真的隐身过,不过,诺斯人对于信仰是十分宽容的,只要不触犯法律和习俗,没有人会指责一名自由战士的信仰。
“快回来打啊,该死的懦夫们。”瓦格斯将新鲜的,上面还有暗红色纹路的头盖骨,绑在了腰间的皮革带子上,而瓦格斯举目望去的时候,发现威塞克斯步兵们被诺斯人的狂热战斗所惊吓,纷纷开始丢下武器狼狈向后逃窜。
“哈哈哈。”在发出一阵狂笑后,瓦格斯用手背擦拭了一下脸上的血珠,返身回到了盾墙之后,缓步走到了乌尔夫的身边,开始抱怨西格丽德抢了自己好几块新鲜的头盖骨。
“好了,回去。”乌尔夫却举起了自己的右手,向手下的诺斯战士们下令道。
“什么,就这么回去了?”瓦格斯有些不解,举目望去威塞克斯士兵不堪一击,也许是追击扩大战果的好机会。
“不,够了。”乌尔夫却轻轻摇了摇头,转身毫不犹豫的率领着诺斯战士们,返回到了山涧之中。
这一场小的前锋交手,双方都是点到为止,目的是为了试探彼此的实力。
现在无论是乌尔夫还是阿尔弗雷德都已经达到了目的,那么继续追赶就完全没有必要,而事实上阿尔弗雷德已经在丘陵斜坡上,布下了弓箭手,只要诺斯人主动追击,便会使得诺斯人引以为傲的盾墙瓦解,威塞克斯的箭失便会如雨点般落在诺斯人的头上。
“败仗,真是一场败仗。”站在丘陵上的威塞克斯贵族们,垂头丧气的看着眼前的一幕,被派去交手的威塞克斯士兵们,如一团散沙,士兵们相互搀扶着,一瘸一拐的尽量逃离战场,想要远离那些可怖的维京人越远越好。
“马上将伤兵们安排进入营地中进行救治。”面色平静,褐色的双眸一刻都没有移开过战场的阿尔弗雷德,向身边的将领们下令道。
“陛下,这些士兵作战失利,是不是应该施以军法?”一名穿着锁子甲,号衣是枯叶黄的威塞克斯贵族,向阿尔弗雷德建议道。
贵族们认为这些士兵战场怯懦,本来以多打少,明明优势在我,居然不战溃,实在是有辱威塞克斯军威,即使不杀几个以儆效尤,也可以找出几个倒霉蛋,用鞭刑让所有人明白,到底是维京人可怕,还是军法恐怖。
“不,士兵们已经尽力了,一切都是主的意志,现在我要去祈祷了。”阿尔弗雷德却轻轻摇了摇头,紧接着转身朝着自己的帐篷方向走去,每天向上帝祈祷是阿尔弗雷德必须要做的事情,简直如同呼吸一般。
“陛下。”几名威塞克斯贵族们还想要说点什么,但是却丝毫没有影响阿尔弗雷德的脚步,因此贵族们只能向国王的背影方向,投去了疑惑的眼神。
于此同时
在山涧之中,却是一派欢庆的场面。
作战归来的诺斯战士们,受到了山涧中其他人的热烈欢迎,这些人为自己没能加入到战场中,享受血宴而感到遗憾,因此只能大声的狼嚎着,发泄着自己心中的不满以及羡慕,同时还有人上前用手去沾染,归来战士们身上敌人的血迹,然后涂抹在额头和脸颊上,认为这样能够给自己带来好运。
“打得不错。”而回来的乌尔夫立即受到了古茨伦的召见,一见面这位诺斯人领袖便表达了对乌尔夫的赞许。
事实上,在山涧中的诺斯首领们将一切看的分明,乌尔夫以少量的诺斯战士,组成的盾墙抗住了比自己多的敌人进攻,然后在极为巧妙的时间节点上,勐地放开了一小段盾墙,使得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