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的星海从天空倒灌入整座城市,民众在尖叫,有着丑陋鱼脑袋的怪物在狂欢。
卢克嚯的睁开了眼。
窗外的天,依旧黑着,他出了一身冷汗。
相较永夜镇的大火以及食尸鬼来说,刚刚梦中出现的那些场景,更为骇然,破坏力更为强大,只是一瞬之间,就将他整个吞没。
坐起身,他低垂着脑袋,捂着自己的半张脸,整个喉咙有如火烧,干的厉害。
他站了起来,干咳了几声,走到写字台边上,从水壶中给自己倒了一杯凉开水,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
公寓外的喧闹声依旧在持续着,他的情绪,莫名的有些烦躁,走到窗边。
他冷漠的看着窗外,底下街道上,繁华的夜市,穿流的人群。
和他在梦中醒过来时,所见到的场景,有些类似。
梦中的后续,会是接下来会从街边的那个小巷中,走出来一只丑陋的鱼头怪物。
而卢克此时,也将注意力全都放在了那个小巷口。
却是有生物走了出来,不过并不是什么鱼头怪物,而是一个身材高大的光头男,他的脑袋上,纹着一只Q版的章鱼脑袋。
收回目光,卢克转身关上了窗户,他靠在墙上,陷入了沉思。
梦里的那些,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对未来的预示?还是只是单纯的梦?
喉咙火烧的感觉并没有随着一杯水的下肚而有所降低,反而更严重了一些。
卢克重又走到了写字台边上,这一次,他直接拿起水壶,打开盖子,对着嘴灌了起来。
满满当当的一壶水直接被他灌下了肚,擦着嘴角,晃荡着肚子,卢克重新坐回了床上。
他想了想,从枕头底下将怀表拿了出来。
时间距离自己睡着才过去半小时的时间。
而梦中的那些事,却是宛如过去了一个月。
之前的倦意早已消失一空,就像从未出现过一般,他忽又想起了一些事,明明,自己的倦意在被监管的时候已经消失了。
那刚才的倦意,到底是怎么出现的?
想不通,想不明白,索性也就不去想了。
卢克在床上躺了会,实在睡不着,就下了床,给自己点了一根蜡烛,趴在写字台上,写起了举报信。
他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在黄昏酒馆中看到的那个岩石桶给自己带来的影响,而为了避免将来可能会出现海洋吞没整座城镇的事发生。
他决定写清楚详细一些,将这件事告诉裁判所,并且请求他们调查,当然一切都是以匿名者的身份。
至于他们去不去,就不是卢克所能决定的了,他在经历了永夜镇覆灭的事之后,整个人的心态也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现在他就算有着足够的实力,也不会再去瞎掺和那些诡异的事情。
就像萨拉曼说过的一样,为了更好的活下去,就要确立一个目标,盲目的生活,只会让他更加迷茫,更容易产生好奇心,从而陷入绝望的深渊,只能被动的迎接死亡的到来。
卢克给自己定下的目标,是在贝尔格伦特扎根。
先在收容所熟悉这座城市的人文风俗,然后选择一个更加适合自己的自由职业。
他并不是一个喜欢过两点一线生活的人,相较于护工的工作,他其实更倾向于私人侦探、新闻记者这类自由职业。
不过,碍于他身体目前的状况最终要做什么,也只能等熟悉了这座城市后,再决定。
放下笔,满意的看着纸上的信息,卢克从写字台的抽屉中,取了一个白色信封,将它装了进去,就等明天一早送过去了。
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喉咙的干燥感却是越发强烈了,伴随着的,是身体上同时产生的一股燥热感,这让他很不好受,他需要降温。
看了下时间,已经是凌晨二点多,卢克打开门站在走廊上观察了一会,黑漆漆的一片,也没啥人。
他索性直接脱剩一条平角裤,拿着盆子和麻布,下了楼。
一楼靠东侧有一处公共厕所,边上有个水井,卢克准备去冲个凉水澡。
......
罗莉拎着自己的行礼,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在回公寓的路上。
从早上收到自己被调回阿卡姆区收容所的消息,到将交接完的工作全部整理完毕,到现在凌晨二点多才出收容所,她一刻都没有停过。
就连晚饭也没有吃。
闻着路边摊位上炙烤的鱿鱼串的香味,她捂着肚子,吞了吞口水。
很馋很想吃。
不过一想到自己干瘪的钱包,她又有些莫名的伤感。
陪着在情感上受伤的好友玛丽大吃了一顿,她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一点钱,都被那些贪婪的餐馆老板黑了去。
“明明说好只花10先令的,为什么不小心打翻了那个瓶子看起来灰扑扑的酒就要赔10先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