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月看着手上这封已经被拆开了的信,观察着上面那些自己看不懂的字迹,一颗心彻底地沉到了谷底。
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她才终于将手中的那封信里的信纸抽了出来。
里面都是些自己看不懂的文字,但她毕竟在西燕待了那么久,也能看的出来,这些信件上所用的应当是西燕的文字。
季暇年真的与西燕有所牵连。
她看不懂信件里写的是什么,只能大致记下了上面的那些写法,想着到时候照葫芦画瓢画出来,再找个懂一点西燕文字的人看看,便能知道上面写的都是些什么了。
若这真的是相关的证据,也好拿给爹爹他们看看,证明自己的怀疑是有根据在的。
“驸马,你怎么来了,殿下已经休息了。”外面传来阿幼的声音。
姜明月十分冷静得将手中的信纸塞到了信封里,将其放回了原位。
但她来不及去到榻上了,左右看看,迅速从架子上抽出了一本书,装模作样得坐在桌前看着。
“殿下正在看书怎么不将烛火点的再亮一些?这样会很伤眼睛的。”季暇年抱着一些褥子过来,见到姜明月正就着孤零零的那么几根烛火在艰难得判断着书上的内容,紧紧皱起了眉头,有些不赞同的开口。
姜明月像是沉迷于书中的内容了一般,等到他开口才猛地抬起了头,“你怎么来了?”
“书房中本就是临时的休息处,环境要差一些。殿下既然执意要住在这里,微臣也不能阻拦,只能想着将这边的环境再弄的好一些,让您休息得更好一些。”他转身将手上的那些褥子细心得铺到了床上。
“让阿幼弄就行了。”
“无事,举手之劳罢了。”季暇年头也没回,很快就将榻整理好了。
又抬脚走了过来,眼神一直落在她手中的书上,问道:“殿下在看什么?”
姜明月刚刚为了不露馅,确实也是看了一下书中的内容了的,虽然有些懊恼自己为何就拿了这本书,但也没有法子,只能硬着头皮开口道:“正在看《千字文》。”
季暇年有些讶异的挑起了眉毛,“殿下怎么突然想起来看这本书了?以殿下之前抄书的那些经历,里面的那些内容想必已经倒背如流了吧?”
想起当年被他支配着抄书的日子姜明月就恨得牙痒痒,没好气得回了一句:“本宫就是乐意看这本,要你管本宫?”
随后她便听到了季暇年的闷笑声,当即脸色便又差了一些。
“是臣多嘴了,既然殿下想看,那看就是了,只是这烛火确实太过昏暗了,不适合看书。”季暇年说着又点燃了几根蜡烛,屋子里瞬间亮了不少,至少现能够用正常的距离看清楚书上的那些字了。
姜明月随意得将手中的书丢到了桌上,起身伸了个懒腰,又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打了个哈欠。
“看书就是无聊,本宫困了,要休息了。”说着她便朝着榻的方向走过去。
没有听到身后传来什么动静,她有些疑惑地回了头,见季暇年正在重新吹灭刚刚点燃的那些蜡烛。
“你若是不想回屋休息的话本宫不介意跟你换一处地方的。”她挑眉道。
季暇年勾起唇角,半边脸落在暗一些的地方。
“臣只是想着顺便来找个东西罢了。”他在姜明月刚刚待过的地方站定,在桌上找了一会儿,好像没有找到,又将抽屉拉开了一些。
姜明月眼睁睁的看着他打开了那个存放着那封信件的抽屉,但他却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现一般,又随手将那抽屉扣上了。
“你在找什么?”
季暇年闻言抬头,“是不是打扰到您休息了?刚刚臣突然想起来,今天晚上回复某位大臣的语句有些不合适,想着要改委婉一些,只是现在竟是一下子不知道当时给随手扔到哪里了。”
“没想到季大人也是这般贴心的人,不过本宫想要休息了,你在这里找东西确实打扰到了,可以明日再找吗?”
“臣不习惯将前一天的事情留到第二天。”季暇年义正严词的开口,姜明月骂人的话都已经堵到嗓子眼了,便又听到了他的声音:“不过今日情况特殊,为了能让殿下好好休息,微臣破例一次也是可以的。”
说着,他又吹灭了几盏烛火,书房里现在的灯光状态就是最适合入睡的样子。
季暇年又跟她说了声好好休息,这才离开了书房。
姜明月本来已经躺在床上了,听到外面阿幼恭送的声音,又等了一会儿,等到自己都快要睡着了,这才起了身。
她去了最开始发现信件的地方,见里面的信件还在,但整个桌子上都显得有些凌乱了,看起来确实是在找东西的样子。
想到季暇年刚刚的话,姜明月又点燃了桌边的一支烛火,开始翻找起那些公文,只是都没有什么发现。
就当她已经快要气馁了的时候,余光突然扫到了桌子下面,那里似乎真的藏着一份公文。
许是公文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