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这演武场中,只剩下两山府的门派成员。在北侧主看台上的段祈丰,面色凝重,心中也不免震惊忐忑。看齐、曲两家这阵势,明显是联合了:古悬门、阴华门,还有八绝山府另5个门派。暗中谋划已久,要在今天突然发难,实施一个惊天的阴谋。而段、杨,包括八绝山府的方家,这三家的人也都是惊心动容。太史言和宁碧珊也万没想到,今天突然发生这种事,两个人在吃惊之余,双手紧紧握在一起,紧张的看着对面南侧看台。
这时,段祈丰起身喝问道:“齐师弟,你们此举是何意?”
只见齐赫堂,摇头一笑,转头看向曲青。曲青也不搭话,而是身形一晃,来到了演武场地中央,对段云杰和方涵卓说了声:“你们先回去。”
等两人回到座位,曲青站在场中,向四周扫视了一圈,然后朗声说道:“两山府的各位师兄、师弟,还有各门派的小辈,你们不必担心。我们今天此举,是要做一件,经天纬地的大事。为我两山府之民众,开创一片更广阔的天地,为我两山府这几个门派,铸就一份辉煌的,万世不朽之基。”
这番话一说出,大多数人不明其意,可是这些老祖们,却是都听懂了。段祈丰站起身来,喝问道:“曲青,你想要举越府规,延出山府吗?”
曲青转头看向段祈丰,直视着他,从容不迫的说道:“是又如何?”
段祈丰忿然作色,对着曲青喝到:“曲青,府规可是圣祖所定。你可是圣祖的后裔。你竟然数典忘宗,暗中密谋多年。今日于大庭广众之下,公然行此违逆之举。难道你就不怕,历代先祖之英魂,借天道刑处与你们吗?”
曲青听罢竟然纵声大笑:“段师兄,当年圣祖定下府规,那是圣祖当年心有所虑。是为了保护我山府的弟子民众,免受俗世之天灾人祸所殃累,才定下这避世之规。
不过,就算圣祖目光如炬,高瞻远瞩,也不可能洞察到,这万年之后的事。如今,这山府中天地依旧,可人心求变
。外界之祸,以潜移至我两山府中。若不及早求变,只怕灭顶之灾不远矣。古人云:牢则穷,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矣。
我等当秉承先祖,荫民旺族之愿,匡圣祖千虑之瑕。舍逸忘安,奋发图强。借天劫之机缘,弥俗世贱民之疚,兴我山府优民之族群。为我山府各门派,及所有生民,拓宏图伟业,开疆辟土,逐建万代之基业。如此,进可享天下大好河山,退可守我锦绣桃源。我倒要问一句,我等违逆在何处?”
这在场各门派的师长弟子,听了曲青这番言论。有不少人心潮起伏,觉得这位曲祖师,言之有理。可也有不少人,忧心忡忡,觉得他一大把年纪,居然能说出这种激进的言辞。当真是老而无修、欲壑难平。
不提大家执见不一,各怀心思。段祈丰这边却眉头紧皱,知道今天这事情,已经到了无法善了的地步。对面那七个老祖,筹谋已旧。这两山府之地,巨变在即。万年的坚守,可能会在今日,被毁于一旦,不由得心中,万分焦急,同时也是怒火中烧。他强压下心中的焦怒说道:“曲师弟,你话虽说得好听,言之凿凿,立论煌煌。可终归,还是为了你们几人的一己私欲。
我两山府之地,地广物博,生民富庶安乐。万年以来,虽有小难,却从未遇大劫。而俗世万年来,已轮回更替四次大劫。即便在生息养复之年,也是战祸延漫,灾害多发。如此多劫之地,至今死伤者何止亿万?
圣祖当年便深谙,俗世之祸端为何?于我山府中人,早立禁令,切勿习染俗世之妄欲!才保我山府之地,万年来的祥和安宁。虽然也有小瑕丛生,但并不会引至天劫。
你等只看外界繁华,却不看那满地的行尸走肉,污海亡魂。前车之鉴,就在眼前,你等却当做机缘。可谓利令智昏,愚不可及。
你方才问我,违逆在何处?你何不扪心自问,你们此举是为人还是为己。我且问你:你所说的万世基业,可进可退。届时,大劫再降,你等可退,可那些普通百姓却往
哪里退?你们不过是想,借天灾之机,把俗世化作你等的案上鱼肉,盘中羹餐罢了。我再问你,我等若是不允,你待如何?”
曲青还未说话,齐赫堂早已晃到了曲青身旁,他冷笑一声说道:“段师兄,你等不允,我们就逼你等应允。你不要以为,身边多了个妖孽,就能挡得住我们。我们七人,已经商议共谋大事多年,如今机会就在眼前,我们更是心意已决。我们知道你功力高绝,那妖孽更是勇猛,不怕我们人多。但是你却不要小看,他们手中的强弩。”说着一抬手,从背后也摘下一把强弩。
齐赫堂把爆弦强弩对着段祈丰,突然手一歪,只见火花一闪,段祈丰看得明白,那射出的弩箭,不是奔着自己,而是如电光一般,射向了太史言。段祈丰大惊,他万没想到,这硬弩射出的弩箭,速度如此之快。只刹那间,就到了太史言胸前。只听的“嗡”的一声,却见太史言,竟把那只弩箭抓在了手中。那弩箭的箭尾,在他手中高速的颤动。
这连眨眼的功夫都没有,